孟庆年一听,眼前就显出当时稻子刚来的时候那件橄榄绿的上衣,胸前的小馒头和闪着一抹白肉的脖子,顿时就来了精神,一把就拽过孙卫红的光腚,呼哧呼哧就日起来。
孙卫红得意了,哼哼唧唧叫了一阵子,两腿发麻地回到炕上就睡,就连半夜进来个人也不知道。当顾长生从后面日进去的时候,孙卫红才懒洋洋地睁开眼,她不知道屁股后是谁,小心谨慎的耸动着身子,手就往后面摸。
不可能是王老五,他没有这样大的胆儿,虽然和五老婆干事的时候故意大呼小叫,就是要自己动情,还大剌剌的光着腚就在外屋撒尿,故意弄出哗啦啦的声音,但王老五魁梧的身子就是不敢掀开西屋的门帘。
那个时侯孙卫红其实很渴盼,早就在五老婆喊叫声里有了水。她不敢想象珍珍是不是醒着,要是让小丫头看见王老五光着腚干五老婆,第二天一定就弄出笑话。小六思和珍珍很好,有什么珍珍都给小六思说,她还小,不懂,肯定当稀罕事说给小六思,小六思可不是省油的灯,一定变成快板或者儿歌什么的。
关于孟庆年的快板就让孙卫红开心了半天。
“杏花村真叫怪,武大郎爱吃小白菜。
杏花村真叫好,英雄溜着墙根跑。
杏花村真叫牛,儿子就吃老子油。”
孙卫红情不自禁就想起来,可是一想不对,这不是说自己吗?自己骑过孟庆年,也骑过孟繁有,这不就是儿子吃老子油?
转眼一想,谁能知道自己骑过孟庆年呢?就又想着珍珍如果给小六思讲王老五光腚日五老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儿歌呢?
“白白白,呱呱呱,光腚对着大南瓜。日日日,哼哼哼,老母鸡下蛋公鸡打鸣。”
孙卫红为自己的文采暗自笑起来,想着明天就交给小六思,看看村里什么反应。
但是现在自己的反应很强烈,都不知道屁股后是谁,就痒的要命,屁股扭得乱七八糟不说,水一股股往外流。
她不能装作还是睡着,但又不能喊,在这个回城的前夕,她不想多惹事,就干脆装作睡着了,扭着屁股打着呼噜,让顾长生禁不住就小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是王老五?我的小心肝。”
顾长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句话,不过用的还是很贴切,使了使劲儿,把孙卫红弄出声来,才一翻身骑上去。
“还不是你这个龟孙子,我早就知道,你的雀子一进去我就知道是你了,要不早就喊人了?”
孙卫红脸红了,黑夜看不出来,她紧紧地搂着顾长生,哆嗦个没完没了。孟庆年虽然被稻子激起了性质,但那头老叫驴毕竟老了,自己舒服了就走了,把孙卫红吊在了半天空,此时终于落地了,手指甲都扣进了顾长生的后背,顾长生再也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娘的,真他妈的舒服。”
就倒在了孙卫红的大子上。
顾长生趁着夜色,看看五老婆的东屋没有动静,就从窗户溜了。孙卫红醒的很晚,她也架不住两头叫驴日,走出院子的时候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岔开了很多,五老婆就笑着说:“卫红,来亲戚了?”
孙卫红脸红了,就胡乱的应付着,洗漱刚刚完毕,稻子就气哄哄进了院子,扑到孙卫红的怀里就哭了。
“怎么了?稻子。”
孙卫红两条腿也合上了,拍着稻子的后背,“谁欺负你了,给姐说,看姐怎么收拾他?”
稻子一听,哭得就更厉害了。
五老婆看着也说:“看看,谁把你欺负成这样,娇滴滴的,真让人心疼。”
孙卫红看着稻子越哭越厉害,就赶紧拉着她到了西屋,关上门才问:“到底怎么了?”
“欺负人,他们都欺负我。”
稻子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你不是上课吗?现在也不能堵烟囱了,他们还敢上课堂?”
孙卫红不明白,稻子还是哭着,孙卫红就给稻子倒了一杯水。
“稻子,到底怎么了?”
“孟繁有欺负我。”
稻子终于说了出来,孙卫红倒是吃惊了,这小子上自己的时候还小心谨慎,这次怎么这么大的胆儿?
孙卫红也不顾心里酸着,就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到…了幼儿园…说要娶…我。”
稻子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孙卫红也酸了半天。自己给他日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没有说过要娶自己,心里忍不住就恨起了他,拉着稻子的手就往出走,边走边说:“我们这就去找他。”
走到一半,脚就放慢了,孟庆年刚给自己签订了回程的申请,昨天还要自己去劝说稻子,这样会不会影响自己回城?
她已经不吃醋了,回城大事大过天,为了回城,她骑了父子俩,还要把胡宏革给骑了才行,还不知道县里怎么样。她对稻子说:“你不喜欢孟繁有?”
“不!”
稻子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回旋也没有。孙卫红脸上笑着,说:“他可是英雄,而且还是县委书记说要你嫁给他的。”
“那都不算数,都是说着玩的,我不会嫁给孟繁有的。”
稻子急了,就紧走了几步,孙卫红跟上去说:“这可是不好办,这对大革命可是有影响,如果因为你而影响英雄的事业可是不小的罪过。”
这句话,让稻子立刻就想起了父母,戴着高高帽子撅着,很多人都往身上吐口水,还有浓黄色的粘痰。一想到这些就恶心,好长时间没有想父母了,他们怎么样了呢?
稻子在广阔的天地里,已经有了作为,她喜欢孩子,这些孩子让她忘记了城市的记忆,甚至包括了校长那不正经的笑。可也淡淡地忘记了城市里的温情,父母在心里的印象越来越淡,但思念却在内心里慢慢滋长。她说不清楚这种资本主义的根苗为什么要和自己勾在一起,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极力得想要忘记却又在心里扎根。
她完全忽略了血液在亲情里的抹不去的痕迹,无论是阶级斗争还是大革命,流淌在血管里的液体就如鬼魂一样,挥之不去,消之不散,几次在梦里虽然看不清楚父母的模样,但对着自己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清晰。
孙卫红的话让稻子心里一凉,本来是想和她诉苦,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想法。这种想法也没有错,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一切为了革命,舍小家顾大家,舍弃自己的所有为了一个目标,可是这个目标难道就是把自己献给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