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波和俞朝晖又鬼混了一个早晨,女人都这样,刚开始时还嫌赵江波鸡巴大,性交时鬼喊鬼叫,后来就是索要无度,老话讲的好,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被犁坏的田,现在只要两人一挨着,俞朝晖就有意无意的伸手盘摸他的鸡巴,弄直后不管场合,要死要活的要坐上去。
中午12点前两人退了房间,那张卡赵江波问都没问,很自然的被俞朝晖收了,中午两人不在凤凰台吃了,而是跑到新街口小肥羊吃了顿羊肉,之后赵江波把她送回了家。
想想已经有两、三天没去上班了,不知道车间主任张建强想他了没有?念及此处,忙跑到小店,买了两条他最爱抽的南京烟,丢进介子空间,准备明天上班时带过去,张建强那人面冷心热,讨好一下应该不会为难他。
今天已经下午了,反正都两天没去厂里了,再少去半天也应该没什么,所谓债多不愁嘛!回到家里,肖莉正在发火,赵郑氏哭天抢地,张裕红一迭声的骂。
赵江波道:「你们三个女的又怎么了?」
张裕红指着肖莉道:「问你老婆?看看她象不象搬家?你奶奶说了她几句,她竟然顶嘴!」
肖莉叫道:「我给我父母买点东西怎么了?我是嫁到你家,又不是卖到你家,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赵江波道:「行了!你们别吵了,就是点东西而已,值不了多少钱的,我看你们三个女人在家闲得慌,这样这样,该出去打牌的打牌,该出去逛街的逛街,所有费用全算我的还不成吗?」说着掏出一迭百元大钞,随便分了三份,老、中、少三个女人每人塞了一份,推动她们往三个方向走。
赵郑氏拿着一迭百元大钞拍着他的脑袋骂道:「你个呆屄孙子哟!她这个懒货原来不会写字,也不找我们写,一个人在邮局门口,守着一大堆的东西候着,然后拉了一个人替他写邮寄地址,你知道她拉的是谁吗?」
赵江波道:「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不会写字?这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是家门口的人,我猜不着!」
赵郑氏忽然觉得不对,急收了钱道:「罗祥!罗祥回来告诉我,她写的收货人叫李斌,根本不是你家老丈人,你家老丈人难道不姓肖吗?我猜着肯定是她东北的姘夫,你个呆孙子哟!把钱给老婆养男人,自己戴绿帽子!」
赵江波这两天都在和俞朝晖鬼混,感觉没嘴讲肖莉,于是打圆场道:「奶奶呀!就算是他的姘夫,也是过去的事了,左右在东北又过不来,他要是敢到我家来姘肖莉,我叫人打折他的腿,这下行了吧?好了好了,都没影子的事,您老别气了,气出高血压就受罪了!」
赵郑氏想想也对,气哼哼的道:「让她解释一下为什么收货人写李斌?」
肖莉道:「李斌是我表哥,住在县城,我家住在山里不方便,我先叫表哥去邮局拿,然后再送给我爸妈,难道不行吗?」
张裕红道:「那你也应该写李斌转肖某某收的呀,怎么只写了李斌?」
肖莉道:「我表哥拿到东西,自然知道是给我爸妈的,难道是给他那个表哥不成?」
赵江波对肖莉道:「你这个婆娘,以后有事先跟我说,别再闹什么误会,一家人吵架,平白的给邻居看笑话,那个左驼罗祥,真不是省油的灯,就知道盘嘴,我去找他问问清楚!」说完调脸就走,心道:倒霉哟!早知道不回来的呢,三个女人吵架,一个是我奶奶,一个是我妈,一个是老婆,这叫老子怎么办哟?等爷爷和我老子回来,各自把老婆收拾了,我再回来收拾肖莉,叫她以后不要和两个老的顶嘴。
肖莉发现赵江波转身走了,真以为他去找罗祥问原因,不由脸色大变,正要跟着去时,被张裕红拉了回来,关回院内道:「没事别乱跑,老实的在院子里呆着!」
「我去看江波到哪了!」肖莉道,说话时,早把钱收进了内衣口袋。
「男人的事你管什么管!他看我们吵架躲开了了,不见得去找罗祥,你急什么?真不成是妈说的,你心里有鬼?真是那样,我们也不拦你,强扭的瓜不甜,这段时间在我们家吃的用的就不算了,你真想走的话,小波给你买的东西,你都可以带走,不过你把我家给的五万块彩礼退回来!」张裕红道。
肖莉不做声了,她哪有五万块钱退还赵家?那五万块钱,孙宝林拿走了两万,李斌只拿走了三万,扣掉以前欠人家的钱,再替公婆治病,这段时间老的小的吃的用的,父亲肖石柱肯定是要一点钱的,这样算下来能剩一万块就不错了。
李斌那冤家还有赌的毛病,还好酒好吃,因为生得高大齐整,婚前在周遭屯子有好几个相好的,现在手里有了钱,自己又不在他身边,这些个相好的肯定也会骗他的钱用,这样再算一算,赵家给的五万块钱,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了,到哪去弄五万块钱的巨款还赵家?
张裕红看她眼珠直转却不说话,暗道:真可能被妈说中了,得逼她早点替赵家生小孩,只要生了小孩,她有了牵挂就不会轻易的跑了,不过在此之前,真得看紧她了。
肖莉也想:江波是很好哄的,几乎什么都依我,只是赵家这两个大小老太婆太精明了,这样下去想脱身真难了,以后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东北寄东西了,最好能寄钱回去,最好能叫江波搬出去住就好了,东北也有人在新罗买媳妇,刚买到屯子时,都用铁链锁着,都是生了小孩后才放松看守的,实在不行的话,就替他们生个小孩,那时又能多骗点钱,然后再跑应该容易些。
张裕红说了半天,看她不作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得闭嘴反关了门走了。这边张裕红一走,肖莉立即爬到那张八步床的里面,掀开床上的暗格,把钱放进去,又抓起那一把金灿灿的首饰想:怎么才能把这些金的送回东北呢?
罗祥家其实也是做过官的,住在安品街东头的巷子里,巷子据老人说解放前整条都是他家的,唤做「云台巷」。
解放后罗家也被外来人口占据,革了他家的命,罗家只能龟缩在云台巷一角的一幢祖产精舍中,不过现在已经不叫精舍了,只能叫破屋子,几条开了大裂的海南花梨木门和精铜的怪兽门环,仿佛在述说罗家昔日的繁华。
罗家这代有兄弟两个,老大就是罗祥,老二罗峰,可能是近亲交配,兄弟俩个都有残疾,滑稽的是,一个左肩驼,一个右肩驼,所以赵江波就叫他们兄弟俩「左右开弓」
赵江波走到云台巷口时,发现左右开弓兄弟俩正坐在大门口凹进去的屋檐下,龇着黄牙朝他笑,解放前大户人家的大门口,都有一处凹进去的地方,那是主人要做善人,留那一块出来给无家可归的穷人遮风避雨。
罗峰道:「哥!赵大呆子来了!」
罗祥道:「赵大呆子!媳妇在外面养男人吧?」
赵江波骂道:「老子还没日你妈的,没事挑拨我家吵架,你们缺德不缺德?」
罗祥笑道:「哪哪哪!这是我记下来你媳妇邮寄的地址,你抽空去调查一下不就明白了?」说着话递过来一张邮局里别人作废的信纸,上面果然记着一个地址。
赵江波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市塔河县大丰收乡葫芦山口李家屯李斌收;心中咯登一下,肖莉说他表哥住在县城的,看来是说慌了,再一想,是凡邮局送大件包裹,都不是直接送到家,而是给收货人一张邮单,叫收货人自己去邮局拿,东西直接寄给她老子的话,他老子不会带人或者委托人去拿吗?又何必先寄给表哥,再转给他老子?
眼睛扫了一遍,把写着地址的废信封收了起来,日后肖莉乖乖的便罢,要是有什么意外,也知道到什么地方找她,最好能先去打听一下就好了。
罗峰嘿嘿笑道:「大呆子!我们没骗你吧?街坊邻居都知道你老婆是买来的,要不然就凭你那呆样,能娶到那种鲜花似的老婆?下辈子——!不不不,下下下辈子也娶不到啊!」
赵江波愣愣的道:「就一个地址,不能说明什么?你们以后少挑拨我家的事!」
罗峰笑道:「哟呵——!还生气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我们其实也不是想什么别的,就是那地方既然能买到那么漂亮的老婆,你也央求人帮我们两个买两个,兄弟渴着呢!」
赵江波哼道:「哪个说我老婆是买来的?我们是两情相悦,领证结婚的!」
罗祥笑道:「好了好了,别逗他了,我们身体有残疾,他脑子有残疾,大呆子,没事玩两把?」
兄弟两个都没工作,之前本来有个残疾人福利工厂收留他们的,后来那厂倒了,兄弟两个只得蹲在家里,没事就是玩牌,骗点小钱用渡。
街坊邻居也有好赌的,但从来不跟他们兄弟俩个同时玩牌,左右开弓凑到一起,肯定会出鬼。
赵江波愣愣的道:「好吧!可是我不赌钱的!」
罗峰道:「不赌钱没刺激哪,那还不打睡着了?我们小玩玩,一块钱一张牌怎么样?」
一块钱一张牌已经算是大赌了,他们以为赵江波头脑有毛病,想不过来这问题,存心骗他的钱用。
赵江波笑得人畜无害道:「那好!不过这里太冷了,我们到街口有太阳的地方!」
罗祥也觉得他家门口阴漆漆的,立即点头同意,心想:我们兄弟两个搞你一个,你不输钱难道是我们输钱吗?
街口向阳处,每天都有不少人在此打牌、下棋,看边胡的也不少,三人找了个地方铺了报纸坐了。
刚开始赵江波连输几把,输掉二十几块钱,忙说:「不玩了、不玩了,没钱了!」
罗祥拉住他道:「我看到你有一迭一块的小票子呢?一定是赵奶奶给的零花钱,你看你又不抽烟又不喝酒的,留着钱也没用是不?再玩几把,说不定就赢了呢?」
赵江波没办法,只得留下来继续和他们赌,下面却是风云突转,兄弟两个再怎么配合都是输,几次想换牌,都给赵江波抓住手腕不能得趁。
罗祥、罗峰感觉今天太阳光线也有问题,明明看好自己手上的牌,不想拿出去时,往往都不是原来记住的那张,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兄弟两个输了三百多块钱,两张苦脸看向赵江波:「我们真没钱了,再写欠条行不?」
赵江波拿起面前的七、八张欠条道:「都三百七了,还写?你们确定真能还得起?」
罗祥叹气:「实话对你说吧,你面前的欠条我们都还不起!只有再赌一把,说不定就赢了呢?」
赵江波嘻嘻一笑:「那好!这次一把定输赢,洗牌洗牌!」
旁边有看边胡的看了他们三个抓的牌笑道:「左右开弓!赵大呆子呆人有呆福,你们再打还是输,这把牌他手上有两个四条,你们还打你妈的屄呀?不如到此为止吧,免得罗妈妈知道后再为你们两个残废伤心!」
赵江波道:「汤老叔,你说明白了还打什么牌?」
左右开弓面面相嘘,罗祥道:「万事听人劝,算了,我们认输!」
赵江波笑:「那好,投降算起义,说了这次是一把定输赢,这样算算,你们两个总共欠我七百四,都说投降算起义了,把零头给你们抹了,总共欠我七百块钱,说吧?写欠条还是用什么东西做抵押?」
罗祥、罗峰对看一眼,罗祥道:「写欠条,我们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赵江波笑道:「这次写一张七百块钱的欠条,我把先前的条子全还你,一大把条子拿在手上怪麻烦的!」
罗家兄弟这方面倒也光棍,果然写了欠条,签名按手印后,递给赵江波。
罗祥苦笑:「我们欠钱我们不赖,可是七百块钱真的太多了,我们一年都还不起!」
赵江波接过条子看了一遍,折迭起来收好,把先前的条子还给他们,笑道:「虽说是家门口,但亲兄弟明算账,若是这样的话,我只有把它买给普利寺陈秃子了!」
普利寺现在荡然无存,只留个地名,不是老城南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陈家就住在普利寺和关帝庙之间,靠近普利寺,所以叫普利寺陈家,一墙之隔是马家,靠近关帝庙,所以叫关帝庙马家。
这两家祖上也是高门大族,城南关帝庙在旧社会是个繁华的所在,三教九流的聚集地。闹长毛贼时,陈家逃到了上海,现在住的是他的疏族,当兵回来的兵痞,唤做陈九章,在老宅里聚了些昔日的战友和附近的活闹鬼,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专门替人讨债,自比单雄信,号称铁肩担道义。
罗家兄弟齐声道:「千万不要!」
罗祥劝住激动的弟弟,苦着脸道:「赵家的兄弟,你那样做的话,不到一年,这张条子上的钱就会变成七千甚至一万,从小玩到大,不带这么坑我们的!」
赵江波道:「那你说怎么办?」
罗祥道:「你小时候不是眼馋我们的蛐蛐罐吗?不如我们拿这个抵债,你看怎么样?」
赵江波翻眼:「老子今年都二十了,哪还会再玩蛐蛐?再说了,就一蛐蛐罐,能值七百块?我拿十个给你,你们给我七百块怎么样?真当我呆啊?」
罗峰实在不愿意赵江波把欠钱作价卖给陈九章,砸巴砸巴嘴道:「正好今天我爸妈不在家,你跟我去我们家,看中什么拿什么,拿到能值七百为止,你看怎么样?」
赵江波犹豫道:「你们两个驼子,不会打我闷棍吧?」
罗祥道:「怎么可能!」
赵江波道:「那好吧!」
罗祥、罗峰心里发苦,看来家里才买的那个三洋录放机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