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政府,从车库出来,接待室的实习生过来报告,郝杰来了,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行了,我知道了。郝江化嘴边啐一口,这个二愣子。要说郝杰来找他,倒也也不会意外,毕竟闹了这事,他女朋友跑了,能不过问嘛。电话都打了几次,人找不到那还好,要是找到,姑娘把事情添油加醋一说,这不是影响叔侄关系嘛,想想也怨自己,吃豆腐也太急色了一点,结果把人吓跑。
走到办公室,郝杰正坐在他办公桌旁,背对着门口,坐姿端正,比起另外两个侄子郝虎、郝龙成天招摇嘚瑟的样子,委实好太多。行,这小子到也规矩,看样子底下人也没人乱嚼舌头。
郝江化走了进去,从他身边经过,坐到自己的座椅:「不是跟你说过,这两天我很忙嘛,你女朋友店铺选址这个事,还要缓一缓…我到时肯定给找个好地段,都是自家人,我不会亏待的。」
自家人?郝杰微微抬眸,看着眼面前这个老男人,十年前还是个穷得几乎要乞讨的老农,虽说是妻疾子病的缘故,但穷也是真穷。郝家沟穷,郝家穷,而二叔最穷,原配还是同村的老姑娘,也算是上门女婿,文盲一个。
作为郝家第一个大学生,从心里真心看不起这种没文化的人,文化是文明的基石,而畜生不知礼义廉耻,和他讨论人伦道德,无异于对牛弹琴。郝杰心叹,如果不是遇到左京一家,郝江化根本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靠着李萱诗从左家带来的巨额嫁妆,这个女人用财富和手段打造了一个威风的郝家,郝家沟的村民大部分多姓郝,但是郝家只有一个,那就是郝江化的郝家。就连自己的大哥二哥也是跟着鸡犬升天,独独自己和妹妹郝萱还有几分骨气,都是靠自己谋生活。
郝家风光的背后,藏着多少肮脏,郝杰不清楚,但他知道二叔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从郝虎那里听闻的皮毛,原本在内心只能用诗文渴慕的纯洁女神,在一夕间幻灭了想象,听着郝虎当面用粗言秽语描述时,脸上洋溢出淫邪的欲望,久久不能平静。作为左京哥的妻子,嫂子白颖明明是那么美丽动人,怎么也无法想象她会和肮脏丑陋的二叔联系到一起,但大哥信誓旦旦说他是亲自接送过几次,甚至还在长沙的别墅,他在房门外听过,那种呻吟声想想就销魂,更不得冲进去代替二叔干上一炮。
郝虎当然不敢,他只是想想而已,而郝杰却连想都不敢。以为最美好的东西,结果却被最污浊腐化,郝杰确实心凉,直到一年多前,左京哥冲到郝家捅那三刀,石破天惊,这自然也明了,二叔和嫂子白颖必然存在那不可描述的关系,否则左京哥何至于此,可是,现在,这是要轮到自己了么?
郝杰紧了紧手,藏在腿下的手中,手里攥着它,但愿等下不会手滑,能够一击即中。
「寻寻她…她要和我分手。」
分手?郝江化有些心虚:「她有没有说分手原因?」失联这事,郝杰在通话时说过,分手却没有提到。
「没有。」郝杰摇了摇头,「我一直联系不到她,不明白做错了什么。」
「你呀,别瞎想。」郝江化松弛下来,枕了枕肩颈,从抽屉取烟盒,叼上一根烟。
「二叔,问你一个问题,左京捅你那三刀,有什么感觉?」
「好端端,提这件事做什么。」郝江化颇为不悦。左京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呼吐烟气,「咦,我的烟会缸呢?」
「在这里呢。」郝杰手里果然拿着烟灰缸,推举过来。
伸手去接,忽然扬起烟灰,全扑在脸上,迷住了眼睛。
「郝杰,你干什么!」郝江化目不能视,愤然道。
郝杰没有回答,但人已经扑了过去,郝江化也已经得到回应,一个硬物重重地砸在他脑袋。
突兀的一击,在迷糊后,他感到晕眩,人从座椅后仰,但郝杰也从桌这边扑过去,将他按在下面,手里扬起玻璃烟缸,又是重重一砸。
「来人啊,救命呀!」郝江化虽然盲乱的颓丧,用力大喊,诚然他过去还很能打,但这几年被酒和女人消磨凶戾,而且郝杰这突然的攻击早已预谋,故意等到他坐到椅子上,被烟灰这一撒,人会本能往后撤,所以等到人扑过来,那高举烟灰缸却砸了个结实。
疼痛,脑袋的剧痛,让郝江化忍不住呼叫,这时候哪里顾忌自己的面子,命要紧啊。一面呼救,一面轮着胳膊尽量防护,虽然躲了几下,但无法目视的情况下,郝江化的脑袋又挨了两下。
血,鲜血从额头崩出,郝江化感到血正在流出,那种液体滑过鼻梁的脸面的感觉,眼角和颧骨处疼地厉害,这下逼得他死死抱着郝杰,郝杰这是打算跟他拼命呀!
在翻滚起来,强烈地扭动,让郝杰暂时也无法再砸下去,手臂也被箍住。
很快,大楼的安保人员闻声赶来,将两人分开,然后控制住郝杰。郝杰心知已经不能做再多了,倒也配合,不再做反抗。
「郝县长,这人怎么处理?」本来按规定,应该将人带到安保科室,然后报警再扭送县公安局,只是这层叔侄关系在,又是事出有因,原因嘛,大楼里已经传开,郝杰也是在一帮嘴碎里听到了,这才有了这个冲突,该怎么办,还得郝江化拿主意。
「报警。」有人抱来医疗箱,用医疗止血纱布先给捂上,郝江化勉强能睁目,「小崽子,下手这么狠。」脑袋疼得厉害,还是晕沉沉,但架不住飙升的气性。
「怎么样,想起挨三刀是什么感觉没有!」郝杰恨声道,「王八蛋,左京那三刀就该捅死你,猥亵侄子女朋友,郝江化,你还是人么!你不是,你连你儿媳都敢勾搭,你又什么不敢的…」
「住嘴!胡言乱语!快把他带走!」郝江化连忙大声喝道,绝不能让郝杰再讲下去,这种事要是现在被曝光,这是逼着别人对他下手,想想白家的政治资源,捏死他就和一只蚂蚁一样,手上的东西虽然能威胁白颖,可是它不能见光!
「报警、报警,我要告他杀人,我要他死!」
「知道我为什么用烟灰缸?」郝杰冷声道,「你不只是文盲,还是个法盲。」
「带走。」安保队长一面示意两个队员将郝杰先押走,一面让人送郝江化去附近的医院。
办公室血迹滴滴,烟灰缸还在,但没人动,这些都需要等着公安局过来拍照取证,电话已经报警,书记和县长也知道了,第一时间严禁外传讨论事,否则一律处分!本来这是打击郝江化的好机会,但郝杰提到了儿媳,郝江化的儿媳是谁,他们还是知道的,那是决绝不能碰的地雷,无可奈何地给郝江化擦起了屁股。
郝江化被烟灰缸砸进医院,郝杰则被公安局拘留,消息传回郝家大院。郝杰怎么会打伤老郝,李萱诗不清楚其中内情,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去医院,路上给岑筱薇等人去了电话,过了几分钟,岑筱薇回电,她并不在大楼,和几个要好的姐妹聊了,这才知道,至于这起因,自然也是跟李萱诗说了。
何晓月在接到通知后,虽然很诧异,但还是打电话告知我。彼时的我,仰躺在床,郝杰的冲动不意外,老实人被欺负了,不代表不会反抗,无非是程度的差异。郝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像极十年的我,但不止于此,他还是文青版的左京,文青往往也容易愤青,愤怒,是内心燃烧的一把手,而现在只是第一把火,想要燃烧郝家,还不足够。
我的决绝,似乎也还不够。
我的思维很冷静,我的情绪很平静,我的呼吁也很稳,理智也可以理性的分析,但,我的情感…坍塌了。
还没有尘埃落定,但显然又塌了一角,内心的柔软仿佛被抽离了良善,整个身体空荡荡的,不真实却又无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漂浮在电闪雷鸣的黑幕海域,身上有一个救生圈,我不会马上沉下去,但这个救生圈好像被戳了一个细细的针孔,气一丝丝地被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空荡荡,然后…我会彻底沉下去。
一张两页,左右分离,每一面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这是李萱诗的字迹,熟悉却又陌生,陌生得令我心寒,躺在情感失衡的境地,我努力地看了很久,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每一面都写满一纸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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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颖很久没有来郝家沟,这让我有些挂念。母子的隔阂越来越深,每次见面,明明一肚子的牵挂,却没勇气当面坦露。心里的负罪感,让我将关切都隐藏起来,反而和颖颖卷入不伦的关系,让我们似乎更亲密,更信赖…渐渐地,我习惯从颖颖口中得知京京的近况。
几天前和颖颖通过电话,聊起家长里短,她说京京又要去南非出差,话里不无抱怨。老郝正在上海考察,打电话的时候,我不经意一句『怎么你们男人都在出差』让他心里一动,说想要去北京看儿媳。我知道,他又想着肏颖颖,比起老夫老妻,男人谁不喜欢更年轻更白嫩的。我心有不满,但想到颖颖说起儿子出差那种空虚。
我知道颖颖已经沉迷老郝的大屌,她一定很想要,女人的欲望越压制,只会越渴望。我更清楚,以老郝的淫性,就算反对,他也会偷偷去见白颖。他和颖颖正处于热奸期,我心疼京京,却没能力阻止,甚至…我还必须…维系…这种脏脏的平衡。
老郝飞去北京,颖颖给他在西郊安排入住四月天花园酒店。
老郝在电话里跟我说,他其实想去儿子家,在挂有京京和颖颖结婚照的房间里,在那张他们睡过的大床上,狠狠肏弄颖颖,不仅要她喊『郝爸爸』还要喊『老公』,只是白行健去参加特别会议,童佳慧和颖颖住在一起,他只能作罢。
颖颖忍耐了两天,第三天终于忍不住在上班空档,从单位溜出来,结果被大肆蹂躏两个小时。
老郝春风得意,我却担惊受怕,北京是什么样的地方,只要有一点风露出去,那就是灾难。我决定飞往北京。要是他舍不得回来,那风险就太大了。
第二天赶到酒店,到了房间,老郝一边用后入式肏颖颖,一边给我开门,我的到来似乎令他们更加淫荡。
颖颖的脸色潮红,娇喘不止,老郝居然没戴套就在干颖颖,气不过冲上去想甩他耳光,却被轻松握住手腕。我破口大骂,没想到颖颖却会维护,说是套套太小,戴不上去,就算勉强戴上去,『郝爸爸』干起来也不舒服,很容易磨破,干脆不戴,到时候体外射精。
老郝答应和儿媳做爱必须戴套,现在明明无套进入,颖颖却在维护,难道老郝比京京更重要,重要到连一层层薄薄的守护都要丢弃…这一刻,我的手掌心很疼,是被我自己用手指甲嵌入皮肉的疼痛。
白家势力太大,事情闹大,会怎么对待京京,女婿和女儿会选谁,很明显吧。我心疼京京,却无力改变,竭力想要平衡,只能妥协这种关系。
一番云雨,颖颖已经高潮,老郝还不满足,要求颖颖给他口交。我希望儿媳拒绝,但她张嘴含住那颗鸡蛋般大小的龟头。
正在舔吮,京京打电话过来,是国际长途,老郝要颖颖接起来,边通话便含鸡巴,她居然真的接通了。电话里,京京问颖颖在吃什么,颖颖说是时鲜樱桃,一口咬下去,蜜汁横流,香甜爽口。
颖颖吃鸡巴很起劲,通话难免口齿不清,尤其咂嘴吃东西的声音,确实不像吃樱桃,京京似乎也有了怀疑。颖颖一面舔食老郝的鸡巴,一面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她要我帮忙欺骗京京。我心里不愿意,却无法拒绝,一旦曝光,后果会怎么样,我无法想象,颖颖终归是白家女儿,老郝有她的把柄,这种丑闻,白家容不下的,最省力的解决方案就是处理掉我和京京。
隐瞒,甚至是欺骗,我只能这样对待京京。是的,我配合儿媳又一次欺骗儿子,为了怕声音引起怀疑,颖颖要我一起给老郝含鸡巴,这样接力通话,听着她和京京一面打情骂俏,一面给老郝舔鸡巴,还说要跟我全吃完,内心的羞耻感,让我轻微作声,颖颖生怕露馅,便挂断电话。然后,老郝便压到我们的身上…
有我做掩护,借口看望儿媳,童佳慧不待见老郝,却不好赶我走,只能皱眉回白家去了。她绝对没想到,她的车子才离开,老郝便搂着颖颖到卧室,在醒目的结婚照前,他将颖颖脱光,颖颖却过来牵起我的手,说樱桃还没吃完,我笑了,心却在哭…
不能和老郝彻底翻脸,也得罪不起白家,委曲求全,至少保留京京他以为的美好,哪怕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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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戛然而止,所谓日记,更像是回忆录,忏悔?他,她们,都不会。
没有露骨的色情,但我的情感遭到重创了,生不出愤怒的情绪,而是厌倦,对藏于心里抹不去的感情深深的厌倦。
郝老狗曾经飞到北京和白颖在酒店做爱,即便没太多描述,但我已经足够想象甚至脑补出丰富的画面,这两人的淫欲肉戏不是重点,李萱诗赶到北京同流合污也只是增色而已,但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却是在两年前。
那一次,我去南非出差,整整一个多月。南非是非洲最发展也相对最安全的地方——我确实是这样告诉白颖的,她们便真的相信了。谁在乎我是不是真的去南非,她们在乎的只是我不在国内,这样她们能尽情地享受跟郝老狗肏屄,而我是绝对不会妨碍她们的。
她们不会想到,我在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人躺在非洲的一家医院,不久前做了腹腔手术,右下腹有一道10公分的切口缝合。一个月后回国,白颖问起我的伤口,我笑着说,饮食不当诱发阑尾炎急性发作,只能做切除手术。她又相信了,明明是外科医生,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不在乎。
在国内,她们享受和平,觉得和平与生俱来,却没有见过战争的可怕。我不仅见过,而且几次被战乱波及,武装冲突和暴力抢劫时有发生,即便公司在地驻有雇佣兵,但外出的时候,我还是被抢劫了,华人在战乱地是最好的目标,我的现金被洗劫一空,我的腹部被捅了一刀,划了一大口,肠子也流出来。
醒来的时候,Poy就守在我身边:「京,回国吧,我不希望下次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过去的十年里,我最信赖的伙伴,携手熬过岁月,互相扶持的源动力是什么,Poy有强大的事业心,而我是为了家人,嗯,我以为的家人。
父亲在我十九岁那年空难,他给他的妻子留下一大笔的财富。我希望我也能给妻子留些东西,谁也不知道意外会何时来临,结婚时的誓言,我是当真的,整整十年,努力奋斗,希望能在三十五岁前实现财务自由。
恋爱的女生,憧憬着童话的浪漫,城堡、庄园、牧场、岛屿…她每一个梦想,我其实镌刻在脑海,曾经在岳父岳母前允诺给她幸福,她不会知道我为那一天准备多久,我的人生却宛如痴梦一场。
忍受着下腹的隐隐作痛,强撑着给白颖打国际长途,只是希望她安心。她确实安心了,李萱诗的日记已经说明她那时候,是如何的心安理得,我记得电话里她确实说在吃樱桃,郝老狗的狗屌头,她吃的津津有味,还拉着李萱诗一起吃…时鲜的樱桃,郝老狗还真是来的又『及时』又『新鲜』…巧言令色,满口谎言,甚至在我们的卧室里,还上演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我以为白颖只是肉欲的背叛,虽然嘴上不原谅,心里也厌恨,但瞧着她这几天的楚楚模样,真以为她想悔改…或许是又一种欺骗的把戏吧,想想也是,同为北大的高材生,她不应该是傻白甜,在明知无法抵赖的情况下,到底是在挽留我,还是为了用一纸婚姻隐瞒岳父岳母,好保住她的『郝爸爸』?!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她不止一次地维护过郝老狗!
李萱诗笔下的白颖,和我看到的白颖,存在着迥异形象。一叶蔽目,过去被遮蔽的视野,渐渐明了,开始勾勒她的形象,天使是她,魔鬼也是她!在这三人的混乱关系,我以为处于主导地位的李萱诗,居然会是弱势,看似不可思议,但她唯一的依仗,的确只有钱,钱虽然重要,但永远比不上权实在。
白颖,你在我面前楚楚可怜,心里在算计什么。你和郝老狗的奸情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却始终不肯坦白?除了难以启齿外,到底还有多少不可告人!就像是这张纸,生活里我以为的常态,隐藏着无尽虚言!
情绪没有波澜,没有发火,只是情感在发问,扪心自问。回答它的,是我的理智,我依然理性,在整理和消化,加以分析。
时光在流逝,仰躺的姿势,像是海上的一截浮木,空荡荡的领域,而内心充满孤寂。这一刻,我真的感受到孤独。
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电光似箭,雷声轰响…我像是挣扎求生的落难者…深渊即将吞没我,谁、谁能拯救我…
「嗡嗡…」身旁的手机震动,又有电话打进来,没注意去看,而是滑屏接听,入耳是一个女人低浅的声音:「京京…」
我的眼眸骤然一亮,不知哪里涌来的气力,直接仰卧坐起:「妈…」
「京京,你的声音怎么有些怪怪的…」按下免提,只是为了岳母亲切的声音更响亮一些,荡漾在空虚的心房。
「没什么…刚才在吹风,可能有点戗风…」我迅速调整呼吸,「妈,你继续说。」
「行健去出差了,他跟我说,颖颖她…好像人在郝家沟…」
「唔…她现在住山庄。」
「那你和颖颖…」岳母小声试探。
「她住在我隔壁。」我知道岳母的意思,「最多两个月,我们就会离婚。」
「京京,真的不能原谅颖颖么?女婿是半个儿,一个女婿半个儿,妈舍不得你。」
白家对我一直很照顾,我这个女婿确实被她当儿子疼爱,但这层关系是从女儿的,如果我和白颖离婚,不管她将来嫁给谁,白家不能有两位姑爷,所以…我也不能再叫她妈了。
沉默片刻,我还是说了:「妈,我有给她机会,就看她自己怎么把握,总之,我尽力了。」我终究不忍伤害这个女人。
「你肯给她机会就行,京京,你是好孩子,妈是支持你的。」岳母似乎送了口气,却有些倦态,「过两天,安排好事情,妈就过去找她说清楚,妈要她给你好好道歉。」
道歉?怕是难了。如果她真心悔悟,其实不需要岳母劝说。
「妈,你早点休息吧。」聊了几句,我结束通话,原本乏力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温热的感觉消减了许多,抬眸看着洗手台的明镜,镜中人似在冷视着我,而我是否又能看清。
强提起精神,理性不允许我的感性肆意下去,终究只是一张纸,信息量太有限。李萱诗和白颖,或许我了解得还不够,虽然她们带给我的伤害确实无疑,但没有理清来龙去脉,就算囚徒计划成功,而我的心依然难平,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解释,这是她们欠我的公道!
不对,不对…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很多像是很多断裂的线条,无法连接上,也许拿到全部的日记,可以找寻到答案,但不能再依靠岑筱薇。清水的凉意让人冷静,我想到先前被忽视的地方,岑筱薇有问题。
在郝家的时候,岑筱薇既然能拿到这张日记,为什么不用手机拍下来,相比裁下来,拍照的效率更高,同等的时间内,能拍更多。也许她一时忘记或者没带手机,又或者为了增加说服力,毕竟白纸黑字远比照片更可靠。时间应该是充足的,她完全可以再裁一张,而且这张日记记载内容是在我们迁居长沙前,也就是一年半前。我在坐牢,白颖躲起来不见人,或许李萱诗这一年也没怎么写日记,另一种可能,岑筱薇这看似随机裁下来的一张纸,其实是她特别挑选的结果。
郝老狗飞到北京私会白颖,后面再搭上李萱诗,三人的淫乱戏码,虽然刺痛我,但更不能忍受是白颖的背叛——筱薇试图强化我对白颖的恨意,尤其这张李萱诗侧面「指控」白颖的日记,确实是最好的攻击武器。
我不能容忍白颖的欺骗,但是筱薇是否也在欺骗我?所谓情感,只是报复的手段,谁会在意我的伤口。
能确定的是郝白李三人在北京发生过淫乱,但主观的表述是否真实就是另一回事,我恨白颖,却不能以此单方面论断,这样会让我在审视其他人的时候,抱有反向的认同感—即便我要否定白颖,也不会因为岑筱薇的否定而去否定。
围绕郝江化的女人,绝不会是白莲花,或许曾经是,但现在也肯定染了颜色。岑筱薇身在局中,她真的是因我受罪,还是另一朵黑色曼陀罗?!
「郝江化被安排在县医院,头上挨了好几下,额骨可能有骨裂,泪骨也有伤,眼角缝了五六针。」
「夫人也在医院守着,检查报告明天才能出,郝江化要在医院待两天。」何晓月进来跟我谈及,「如果构成轻伤,郝杰可能还要判刑。」
「会和解的,郝老头还在,他不会看着孙子坐牢,郝家两兄弟还不到翻脸的时候,郝杰只是吃些苦头而已。」或许基于郝家人的厌恶,不愿对他们的遭遇多费心神,头脑还是昏沉,我的思考似乎有所延宕。
「白颖和李萱诗,她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向她抛出这个话题,「我问的,是你眼中的她们。」
「我眼中的她们,无非是她们觉得能给我看的,她们不给我看的,我也没办法了解。」何晓月想一想:「在我看来,她们没有我想得那么坏,更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过去就是把她们想得太美好,所以才会很受伤。」
我沉默了,将这张纸递了过去。
何晓月不明所以,接过浏览,掩不住的诧异,直到看完,微微蹙眉,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从哪里拿来的?」
我没有回应,岑筱薇拿来的这张日记纸,我就这样坦诚地给她看,虽然突兀但值得。这也是一种测试,验证何晓月的可控性,如果她告诉李萱诗,意味着她不会成为我的人,结果就是打草惊蛇,好在不涉及囚徒计划,就算被怀疑也无所谓。如果她选择隐瞒,那么说明处于我的控制下,在女人的戏码里,我需要一个暗探,但岑筱薇和何晓月,这两个人谁更可靠,我还在观察。
见我没有透露来源的意思,她也不再多问:「如果不是你拿给我看,我是一点也不知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你觉得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么?」
「你什么意思?」何晓月瞧着我,「难道你对白颖还抱有幻想,觉得她和郝江化是清白的?夫人的字迹,你比我们更熟悉,她既然写了,说明这件事发生过,难道你觉得夫人在造假?」
「我不是质疑这件事本身,即便她们是婆媳3P,我也不是很意外,虽然很难释怀,但我不会天真以为是假的。」
我叹声道:「以你的了解,白颖真有可能那么配合吗…按这上面写的,白颖甚至是主动的…而她把自己塑造得委屈…」
「我懂你的意思。你觉得他们就算真这么做过,也不会是纸上写的那样,你怀疑夫人在刻意丑化白颖。」何晓月继续说,「这事发生在北京,我没在现场,所以不清楚内情,他们也没告诉我。」
「郝江化虽然喜欢群戏,但分身乏术,当着我的面,他和白颖只有过一次,白颖是不可能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太多,说到底她仗着白家大小姐和夫人儿媳的身份,自然看不上我们,除夫人外,徐琳和诗芸了得多些,原因你也清楚。但以我对郝江化,还有我亲眼看到他在玩女人时,她们表现的那种放荡,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当然也包括夫人、筱薇…所以,白颖表现更过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何晓月吐了口气:「我跟你说过,郝江化的汤药有古怪,我尽量不喝,就算喝了我也想办法催吐。每一个喝了汤药的女人,她们看郝江化时,简直把他当皇帝,我觉得这个补汤就像是鸦片,郝江化就是药引子,他把女人心里那个魂给迷了心窍。」
郝江化的补汤确实有问题,但绝不会唯一因素,甚至是不是主因我都怀疑,何晓月一直往这上面推脱,但她没有更有力的解释。想要进一步思考,但思绪却陷入一种飘忽,精神似乎很难集中,想要冷静下来,但脑海还是折腾不出什么。
身体似乎莫名燥热,是被压抑的欲望在激荡么?或许日记引起我的郁气,在何晓月强说汤药的同时,我其实更倾向于女人的淫贱,这是情绪上的判定,原本我应该加以控制,理智去分析,但不晓得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烦躁感,理性的思绪失去了方向,也许,现在并不是理智的时候…
我将何晓月拉到床边,欲望么?也许吧,越深入复仇的核心,心里的炙热感便更为强烈,曾经倦怠的性需求,似乎变得旺盛,明明出狱没多久,发泄的欲望却在增溢,难道也是练气的副作用?
没有去解裤带,而是将裆部的拉链下滑,二兄弟便从底裤跃出在眼前。粗壮的茎柱,昂纠纠地挺着,卵袋虽然还藏在里面,但这杆枪却显露威武,那青肉玉茎盯着紫红的大龟头,气血充盈。
何晓月心里咋呼,似觉比上次更壮实,甚至还有所增长,伸手一摸,温温发烫,顺着茎柱上下套弄起来。
丝滑的舌头亲吻茎柱,留下芳唇的水润,舌头从侧面舔到龟头,顶端的敏感处,舌尖舔弄马眼,刺激着前列腺,舌头在龟头上打圈,然后唇瓣进一步打开,将龟头纳进去,只能含大半尝试舔吮,然后小嘴一嘬。套弄的同时,另一种手则抚摸卵蛋,在那颗睾丸来回抚摸,尤其指尖那轻轻一挑。
「嘶…」我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却并不是爽的,而是当龟头在她的小嘴里穿行时,牙齿刮到了敏感处,一种又痛又痒的奇异感觉让我有些略感失望。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何晓月看起来手势熟练,但口交技术很一般,甚至还不如寻寻。
她还没有发现她弄得我不太舒服,还以为我是很享受,吮吸吞吐的动作更是加快起来。现在让她这样弄着,虽然也有些快感,不过我更多的还是无奈:「先停下来吧。」
「是要射了么?」何晓月吐出龟头,「其实你可以射嘴里。」
我指着胯下被她弄得有些发红的龟头,「你的牙齿刮到它了。」
何晓月这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俏脸上不由一红:「这是我第一次口交,没控制好。」
「你没给郝江化含过吗?」我微微皱眉。
「我只用手给他撸过飞机,没有用嘴口过。」何晓月说道,「他下面又腥又臭,我怕含了之后,和孩子说话会有臭气。他也没在这一点上为难我,反正院里那些个小保姆换谁都行,我看过她们怎么做,照样子学而已。」
「那你现在给我含,不怕有臭气。」
「你…不臭。」何晓月低着头,「你是个好人,嗯,好男人。」
这是颇具讽刺的评价,也许我曾经是,但我清楚,这个标签已经不属于我。
倒是没想到我是第一个享受到她口交服务的男人,轻叹一声:「慢慢来就是了,先伸出舌头,垫在下面,然后再含进去就行了。」
何晓月照着我说的办法,重新含了进去,果然没有再次用牙齿碰到我的鸡巴,开始卖力得吮吸起来。
热烈地吮吸着我搏动硬挺的肉棒,舌头在龟头附近来回舔动。『啧啧』的吮吸声声入耳,她的右手紧紧地握住我肉棒的根部,同时用力来回套弄,配合着嘴巴的动作,由下向上捧起我肉袋,在热吻龟头后,她用脸颊和鼻子摩擦棒身,舌头亲舔茎柱,然后将龟头又吞进嘴里吸吮。
我闭目享受何晓月的口舌服务,虽然技巧生疏,但她适应地很快,含得越来越深,没有敷衍的意思。她很热情,也许在形象上我比郝老狗更让她易接受,我们又做了几次,相比她被郝老狗安排去跟某某陪睡,她对我的印象应该算不错,一方面我掌握了她的把柄,另一方面我又能提供她援助和庇护,所以她的迎合和讨好也就在情理之中。
在郝江化核心的几个女人里,何晓月大抵是我最无压力的性欲输出者,我对她一样没感情。郝江化把她当肉便器,我也是把她当泄欲工具人,唯一的区别是,我拿她当个人,不见得好女人,但至少是一个好母亲,她守着心里的柔软。
昂立挺硬的阴茎,被湿湿热热的口腔包围,何晓月就像真的要吃掉肉棒似的,阴茎顶着龟头吞入喉咙,虽然有点呼吸困难,她还是竭力打开喉结,膨胀的龟头和喉咙摩擦,这种强烈的快感使我产生射精的冲动。
「晓月,我要射了!」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头往跨间下压,体内升腾的燥热,让我不愿去可以压抑,也许是日记里郝李白三人吃樱桃的戏码,让我觉得有所怨忿,我确实有一股火气,似交错在欲望里,强力地往何晓月的嘴里冲刺几次,等到某个节点,精关一松。
我的肉棒不住地痉挛着,精液一发接一发的狂射。浓稠炽热的精液顿时如同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直射入何晓月的喉咙深处,甚至想要侵入她的喉管。何晓月慌不择食地吞咽精液,用力地吮吸着我的龟头,连续多股的射精,她勉强吞咽下,腮帮子都被灌得鼓起,更是用手在唇下抵住,就怕溢喷出来,也不嫌味道如何,随着波多死命地吞咽,好在喉管打开,被灌了几口精,剩下的嘴腔勉强撑了下来。
疲倦,袭来,在射精后,我感受到倦态。胯下的阴茎还是一柱擎天,即便是射精,依然不满足,但我确实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疲惫。欲望,并未得到满足,但我仰躺在床,却没有折腾的气力。
何晓月俯身解脱我的衣物,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气不高:「我在上面,可以么?」
「唔。」我漫口一应,伴随着疲倦,思绪昏沉,身体却滚烫,欲望燃烧,仿佛激情的炭火,不到时候似乎熄不下来。
何晓月也脱掉衣服,站到我的腰胯位置,双脚分开伸直,然后慢慢蹲坐下来,挺立的阴茎顶到她温暖潮湿的两腿间,龟头对上了软绵绵突起的肉丘。
滚烫的大龟头摩擦幽谷溪地,她也是心痒难耐,伸手捉住阴茎,将它对上阴蒂莲瓣处那个蜜穴,大龟头顶在她湿润的骚屄口,几下接触,便似来到湿地,润润的清凉,渴望着火热的大家伙进入探寻。
龟头已经瞄准她的肉屄口,何晓月一咬牙坐了下来,粗大的肉棒顺利地进入她紧紧收缩、温润多汁的屄穴里。
「哦,好涨…好大…」她摆动着屁股,好让龟头能够从肉穴嫩肉的蠕动寸寸进入,而不是生硬地捅入,「噢…舒服…爽…啊…」
何晓月的呻吟很低,没有像岑筱薇那样的高亢,但她的身体却有明显的反应。我感到她温暖的肉壁紧紧地包围着我的茎柱,刺激得我的鸡巴以一种肉欲本能地方式在抽插,不是很强烈,配合她屁股的起落,或许是觉得粗长,她还不敢坐实。
扭动着丰满的臀部,透明晶亮的淫液从肥美的蜜穴伴着抽插起伏而沁出滴落。粗长的阴茎一下下戳在她的浪屄,她的美臀微微上抬,龟头仿佛察觉到失去花心地,强烈想要迎合,茎柱不自主微微向上,而她的臀瓣这时候又落下,撞个正着!
何晓月沉浸在女骑士的畅想,被插得粉颊绯红,阴户里一阵阵的颤抖,股股的淫液不断的流。
「啊…居然…顶到子宫颈…大鸡巴…插的好美…」
女骑士不好当,虽然很痛快,但骑了几十多分钟,她娇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扭动屁股,一边不停地战颤。
阴道已经开始剧烈地收缩,紧紧得箍住男人的已经,身体几乎是本能地上下疯狂地套弄着茎柱。
「啊…要…泄…了…」一股灼热的热流突然涌出,迅速包围着阴茎,被热浪冲的一颤,抵在子宫口的龟头被这股阴精灌溉,刺激着阴茎根处的阴囊传来一阵剧烈抽搐,卵蛋里好象爆裂似的喷洒出火热的岩浆,浓密粘稠的精液跟着冲出马眼,一股脑儿全部喷注入她的子宫内,一股又一股…
「天哪,射进来这么多…」强烈的快感让何晓月全身乏力,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她知道那是里面子宫被灌溉的结果,只是这么多的射精量还是出乎她意料,从身上爬起,她忽然一愣:「居然睡着了?」
身体在本能的配合,但人却在一阵难言的疲倦里睡了过去…
「其实,你…真的很好。」何晓月看着眼前男人睡去的模样,饱满的额头,挺括的鼻梁,和白颖确实很登对,可惜那个女人不懂珍惜,而他…想想也很可怜,那样的母亲,那样的妻子,那样的遭遇…
心里有些疼惜,忍不住去抚摸这张脸庞,触手剑,却感到异常的温热。
「怎么这么烫?」原本以为是情欲造成的体热,直到摸到脸庞,再伸手额头一摸,何晓月一惊,「发烧了?!」
不由惊坐而起,很快穿好衣物,将男人盖好被子,简单地收拾,也将那张纸收好,然后出门。
「有事?」白颖微微蹙眉,她没想到何晓月会过来。
「左京他发烧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发烧,一种体温失衡下的发热症状,人在这种状况下,会有昏沉和无力感,脑神经反应也会迟缓,精神不够集中。而在发烧状态下,进行强烈的做爱,虽然能增加散热,却会让人更加疲倦和无力,昏睡是最主要的表现。
这场突兀的发烧,让我陷入昏睡,结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事态有了超脱控制的衍变,这是我预料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