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久前被辛秀儿带进女更衣室一样，无法抗拒的杨秀林只能紧张地闭上眼睛。
不过女浴室里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一间空旷的大厅，正中有个大池子，里面挤满了裸女，而是和倪妍推测的差不多。
房间正中摆着几个长凳，两侧各有一排淋浴间，整体结构和她以前去过的健身房区别不大。
不过设计师显然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淋浴间不光安装了门，把手旁边还有醒目的红绿指示标记，里面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安装在顶部的换气扇以低噪音运行着，不断抽走热水产生的湿气，屋里并不闷热。
而且不知隐藏在哪里的音响还播放着舒缓的音乐，音量不大不小，混着细微的流水声，竟让倪妍有了几分在家里的放松感。
最夸张的是入口附近居然还有个冰箱，柜门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各种饮料和水果，旁边的墙上还贴着张很大的防水指示牌。
上面写着一行大字：全部免费，想吃什么随便。
居然还提供饮料和水果！
左右看了看，见淋浴间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倪妍好奇地拉开冰箱门，却看到里面还有一张小号的防水指示牌，正好被门把手挡住了，不拉开门根本看不到。
上面写着：反正胖的不是我。
还配了个坏笑的表情。
难怪今天健身房这么多客人，冰箱却是满的。花了这么多钱，流了这么多汗，不就是为了变漂亮吗？要是因为嘴馋失败了，岂不是因小失大？
在这一瞬间，倪妍仿佛看到艾秀娟正站在旁边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只好悻悻地关上冰箱，搂着杨秀林走进了最里侧的一个淋浴间，顺手锁上了门。
现在浴室里的人并不多，附近的几个隔间都空着，即使这里有什么动静，也不会被人听到。
看着紧闭双眼站在身旁的俊美少年，倪妍忍不住再次把他搂进了怀中。
“不用怕，我们旁边没有人。”
听她这么说，杨秀林终于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隔间做得很宽敞，即使进来了两个人，也丝毫不显得拥挤。在花洒侧上方还有一个不锈钢架子，下层放着沐浴露和洗发水，上层空着，看起来是给客人放衣服的地方。
左右扫视了一下，确认二人是在安全的隔间中，杨秀林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倪妍亲密的拥抱还是让他有点不安。
和异性一起洗澡这种事，他只和李雪琴做过，纵然两人之前就很亲密了，洗完后还做了更亲密的事，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有些害羞。
倪妍虽然对他也很好，但她毕竟是老师，杨秀林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怕她的。
加上现在身处男性禁区，他根本不敢出声抗议，只能尽量放松任她摆布。没想到她不光一直抱着不放手，还用鼻尖慢慢蹭着他的脖颈，轻轻嗅了起来。
刚运动完的少年身上有很浓的汗味，但由于他每天都洗澡换衣服，加上年纪不大，这股气味并不刺鼻，反而很好闻。
有一点酸，有一点甜，还有点淡淡的奶香味。
这种气味以前倪妍常常在弟弟身上闻到，但那个不堪回首的夏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闻过了。
她珍惜地嗅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等燥动的心慢慢恢复平静后，才轻轻放开了他。
“说说吧，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跑出来？”
被她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嗅，杨秀林既尴尬又害羞，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偏偏还不敢挣扎，只能祈求她快点放手。
可当她真的松开手，恢复了老师的冷静和矜持时，他又隐隐有些失望。
他当然不能说出是在执行妈妈的命令，又不想编谎话骗她，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不想说吗？那我只好打电话问你妈妈了。”
可惜在倪妍面前这招根本不管用，随口一句警告就逼得杨秀林抬起头来，吞吞吐吐地给出了答案。
“……是我自己……好奇……想试试穿……女生的……衣服……是什么……感觉……”
撒谎对杨秀林来说并不容易，更不用说是欺骗一向敬畏的老师，可为了保护妈妈，他只能这样做。一句话说完他感觉比刚才做体能测试还累，额头也再次冒出了汗珠。
倪妍根本没想过这个乖巧的孩子会骗人，想起在学校时他说过被妈妈逼着穿女式内裤读书的事，再看看他现在的穿着，心情一下沉重了起来。
他这个年纪正是性别认知形成的重要时期，要是不好好引导，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那试过之后感觉怎么样？紧张吗？还是很开心？”
克制着心中的担忧，倪妍故意放缓了语气，还半蹲下来，让二人的视线平齐，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样。
在她的引导下，杨秀林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就缓解了大半，说话也流利多了。
“感觉怪怪的……很担心被人发现……不过也有一点点……兴奋……”
倪妍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给穆淑珍，叫她过来亲眼看看错误的教育方法把孩子弄成什么样了。
这位纵横商场的不败女王，在教育孩子这方面简直糟糕到让人无语。
心里吐槽着，倪妍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语气也越发温柔。
“会担心就对了。因为你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很奇怪，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当成异类排斥。但是这种听从内心的感觉，大胆冲破束缚的冒险行为，又能释放你积累的压力，所以你才会感到兴奋。”
这种平等交流的态度让杨秀林感觉很舒服，鼓起勇气大胆地问了一句。
“老师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思维方式本来就和成年人不一样。我弟弟小宇，以前也穿过我的内裤，你猜是为什么？”
她随意地摆摆手，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却牢牢地掌握着谈话的方向。
听到别的男孩子也做过类似的事，杨秀林终于完全放松下来，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穿上我的内裤，就能变得跟我一样厉害了。”
听到这个答案，杨秀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意识到这里是女浴室，赶快捂住嘴，但眼中的笑意却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暖得倪妍连心都要化了。
她忍不住像抱弟弟一样，托住他的腋下把他高高举起，用额头宠溺地蹭了蹭他挺拔秀气的鼻尖。
不过已经上初中的少年体重比当初幼小的弟弟重了不少，她只坚持了几秒就抱不动了。不甘心的倪妍索性蹲了下来，让他骑坐在大腿上，手也环到了他腰间。
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杨秀林一下羞红了脸，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她的肩膀。
却并没有用力往外推。
这种程度的挣扎，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诱惑。倪妍情不自禁地抱紧了怀中少年，娇艳欲滴的俏脸一点点地向他凑了过去。
发现她想亲吻自己，杨秀林既害羞又开心，想起妈妈对他的严格保护，还有些害怕，却一点也不想拒绝。
随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越来越近，嘴唇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近在毫厘的温热，少年紧张得微微张开了嘴，轻轻喘息起来，明亮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