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落眼见着上面洞口的那抹亮光消失了,传来楚二丫远去的脚步声。杨磊落为了节省那根宝贵的蜡烛,他起身把蜡烛吹灭了。要知道那个年月,乡下人连点煤油灯都算计着怎么省煤油,谁还点得起蜡烛?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买几根蜡烛亮堂亮堂。楚二丫能把这根宝贵的蜡烛给他拿到这里来,足以说明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体贴。这根蜡烛已经超越了蜡烛的意义,那是一个少女的真情,杨磊落当然要珍惜。
蜡烛熄灭后,地道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杨磊落摸索着坐到了那如软的被褥上,被褥下面还铺着厚厚的谷草,他感觉像是坐到了沙发上一般舒服,这个漆黑得像个地狱的地方,身下却享受着天堂的感觉,这都是一个少女细腻的柔情铺就的。杨磊落在温暖中感慨万千。
杨磊落心里很乱,但他却很累,昨晚还和苏小萌云雨了一夜,他刚躺到柔软的被褥上就睡着了。
杨磊落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感觉地道的洞口又打开了,从梯子下来一个女孩,他以为是楚二丫来给他送饭了,可是一看却不是楚二丫,而是冯冬梅。杨磊落正在诧异间,冯冬梅去开始厉声职责他:“大磊,你又和这个四类分子的闺女混在一起了,难道你真的想成为一个叛徒和反革命吗?”
杨磊落想辩解什么,却半天没发出声音来。冯冬梅又说:“你快和我走,离开这个反革命地方,参加革命去!”
不容分说,就拉着杨磊落出了这个地道。杨磊落很奇怪都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他们好像来到冯冬梅家后墙外面的一片荒草地,上面是茂密的苜蓿草,软软的还散发着一股花香。两个人滚到花草上面,先是冯冬梅压着杨磊落,很快杨磊落就反过来压着冯冬梅,两个人刺激得哧哧地笑着。
冯冬梅的身体很香,与地上苜蓿草的花香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朦胧中,杨磊落摸到了她的衬衫口,偷偷地解开了她的扣子,冯冬梅裸露出的肌肤简直比月色还白。
杨磊落的手不住地颤抖,又掀开了她里面的小背心,终于按在她两个饱满的玉丘上了。他忍不住就将嘴巴凑上去,轻轻地叼住,轻柔地吸吮起来。虽然没吸出奶水来,可是那个樱桃一般的小圆头头,被他的舌旋转着,是那样美妙的感觉。
“好痒啊!”
冯冬梅轻轻地叫着,喉咙里还发着滋滋的声音。杨磊落更加放肆起来,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摸来摸去的,少女的身体修长而光滑,在他手掌的游动下微微战栗着。
“大磊,你快起来,不要这样!”
冯冬梅低声叫着。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像蛇一般扭动着,很美妙。
“冬梅,我喜欢你,我想你……”
杨磊落嘴里轻叫着,继续沿着她雪白的小腹往下亲。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个端枪的民兵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杨磊落。突然间曲勇的狰狞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曲勇恐怖地笑道:“杨磊落,你这个反革命,竟然敢调戏我的女朋友!”
杨磊落急忙说:“冯冬梅是我的女朋友,怎么会是你的女朋友?你这个流氓无赖!”
“你睁开眼睛看看,冯冬梅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曲勇又说道。
杨磊落抬眼看的时候,吃了一惊,见冯冬梅赤身裸体地躺在曲勇怀里。冯冬梅嘴里还得意地说:“杨磊落,我已经是曲勇的女朋友了,以后和你没任何关系了,今天我把你引出来,就是为了抓到你!”
杨磊落正惊愕间,两个民兵已经过扑上来,他虽然拼命挣扎了好久,还是顷刻间就被两个民兵给绑上了。曲勇恐怖地哈哈大笑,吩咐两个民兵:“把这个反革命就地正法,就在这个地方枪毙了!”
两个民兵同时向他举起了步枪。杨磊落惊恐地叫着:“你们放开我,我不是反革命,我不是反革命!”
杨磊落在剧烈的挣扎中醒过来,原来是一场噩梦。他依旧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全身却是一身的冷汗,手脚还在梦中的捆绑中乱动着。地道里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杨磊落躺在那里惊魂未定地喘息着。这个噩梦和真的一样,真真切切的,梦里那个地方就是冯冬梅家的后院,她们两个第一次亲吻就是在那个地方,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在预示着什么?杨磊落不觉脊梁发麻,无边的黑暗让他有些恐惧。毕竟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哪怕他的身体怎样成熟伟岸,他的心里防线还是很脆弱的。
就在这时,上面地道的那个口突然闪出一丝微弱的亮光来,显然是地道口被人掀开了,之后就有一个人影沿着梯子往下爬。
这样的情形和刚才梦里的一模一样,难道是真的印证了?杨磊落惊慌地坐起身,叫道:“你是谁?”
那个身影的脚已经落到地上,转过身来,和诧异地说:“大磊,是我啊,你说能有谁?”
果然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和梦里的一样,杨磊落此刻像梦游一般混沌,他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孩子更加诧异,就说:“大磊,你怎么了?这里还能来别人吗?我是二丫啊?你不记得在哪里了?”
杨磊落这才从梦魇中有点醒过来,心想,这已经不是刚才的梦了,是楚二丫又回来了。他平息一下恐慌,就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在梦里呢!”
楚二丫感觉杨磊落是处在一种惊恐中,就急忙摸索着去灯窝那里。她摸了半天总算摸到了灯窝,把她先前放在那里的火柴拿到手,哧地一声划着了,把那根先前没点多少的红蜡烛点亮了。地道里顿时充满了光亮。楚二丫转回身,借着灯光仔细观察着杨磊落,见他果然一脸惊色,鼻尖上好冷汗珠子。楚二丫来到他跟前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问道:“大磊,你究竟做了啥梦啊,能把你吓成这样?”
杨磊落就把刚才做的噩梦和楚二丫说了。楚二丫听的也很恐怖,但她还是安慰杨磊落说:“你是这两天紧张过度了,做这样的梦是正常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但她马上又问,“在梦里,冯冬梅果真躺在曲勇的怀里?看来,你还是没少想冯冬梅啊,不然的话也不会做这样的梦的!”
杨磊落清醒过来心里更加惦记着家里的情况,刚才楚二丫答应去给打听,她回来一定是听到什么了,于是他就没心思说梦里的恐怖了,就着急地问:“二丫,你刚才是出去打听去了吧,你快告诉我,家里怎样了?我爹他怎样了?”
楚二丫的眼睛立刻黯淡下来,她忍不住拉住杨磊落的手,嗫嚅着说:“大磊,我说了你不要着急啊……刚才我去大队部了,那里黑压压的人,正在开文革动员大会,我找到了我的妈妈,拐弯抹角地问了你家的情况,我妈妈说……说……你爹他,被红卫兵关起来了,说要隔离审查……”
杨磊落忽地起身,叫道:“啥?我爹被关起来了?不行,我要去救我爹!”
楚二丫急忙抱住他,说:“大磊,你冷静点,你爹他被关起来,也不意味着就有啥危险啊,只要不是反革命,怎么审查也不怕啊!可是你要出去就危险了,因为你把苏小萌救走了!如果你再把你爹劫走了,那你们就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杨磊落听她说的很有道理,就又颓然地坐下了。楚二丫紧紧地抱住他,说:“大磊,你不要冲动啊,我们……都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