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人满为患,大人孩子的,光圆桌就围了三桌,且还不说炕上坐着的。电视机里放着什么动画片,感觉和西游记差不多,区别就是后者是五频道放的,前者是泰南电视台放的。
此刻,灵秀和云丽站在胡同口正迎宾,跑前跑后书香追在妯娌姐俩屁股后头已经转悠了若干圈。他说反正我也没事儿,“屋里乱哄哄的,待着不也是待着嘛。”说这话时,他从工装裤里掏出手绢,悄悄塞给灵秀,随后也给云丽手里塞了一块。“我给你们拿水介。”就这么着,翻回头又跑向后院,然而等他拿水再出来时,人都不知跑哪去了,倒是汽车见多,都快把路堵死了。
“马里千的幻术是给莲伽破了,后来无双华不也被降魔罡破了。”
“你吹牛逼!”保国卜卜楞楞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到耳朵里时,书香也正好走进堂屋。“我问杨哥介。”没等书香找寻,保国就打里屋跑出来了,“那罗王也死了是吗杨哥?”愤愤然,似乎那罗王就是他自己。
书香踢了保国一脚:“你个乌鸦嘴。”这正忙着,哪有闲心跟他玩啊,“看你灵秀婶儿没?。”屋里没见着人,宝国也说不知道,书香就转身去了前院。前院沈怡秀琴和艳艳正屋里唠着呢,书文和书勤两家也陪着一起唠着。
书香倚门口探头探脑,虽没言语,却还是给众人看出来了——“找谁呢这是?”不知是谁先开的口,随后众人都把目光转到书香身上。
“啊?”他咧开嘴,借着呵呵两声说:“找谁?谁都不找。”眼神一溜,看到颜颜跟凤霜正炕上玩呢,走进屋,扬起手来朝她喝了起来,“来颜颜,三叔带你出去玩介。”快一岁半的孩子,有人张罗出去自然满心欢喜,被抱进怀里之后更是不下地了。
“快拉倒吧,三叔也就说说,还真摽着三叔不放了?”书香嘿嘿着,把她往谢红红怀里送,“找你妈介,等天凉快了三叔再带你出去。”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颜颜小手抓着他体恤不放,小嘴一张,哇哇哇地,死活就得带她出去玩。
书文书勤哥俩抿嘴偷笑,书香冲他们说了句真行,转回头又哄颜颜:“吃不吃甜甜?”连说带比划,嘴里吸溜溜地,“吃甜甜就得听三叔的,要不,三叔就不带玩了。”抱着她走到柜子前,单手从里面把昨儿个云丽带回来的巧克力拿了出来,悄没声地掰了一块,塞到颜颜手里,“这回行了吧。”不等颜颜把糖塞进嘴里,人又给他送到了炕上。
“他奶内?”趁此之际,书香来了个迂回,“没进来吗?”
书文说没在外面,书勤说也没看见人,“没进来啊,没去后院?啥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说,不刚打后院出来吗。”书香干笑着一扭脸,走到柜子旁又掰了块巧克力,递到艳娘手里时示意让她去哄凤霜,“行不行先尝尝。”他说这玩意吃到嘴里有点苦头儿,孩子尝了多半会扔,果不其然,话刚落颜颜就鼓起小嘴呀呀起来,巧克力也扔了,抓住妈妈衣服开始不依不饶。“咱大人不也能吃吗。”这么说的时候,分别给沈怡和琴娘也掰了一块。
多日不见,琴娘胖了,似乎所有(女)人都胖了,不过书香还就喜欢这胖淘淘的样儿——丰满多肉,屁股是屁股胸是胸,这是不是与生俱来他说不好,反正比内些竹竿看着舒服,也更有味道。
“焕章跟大鹏内?凤鞠呢?”书香这话明显是对三个人说的。沈怡说大鹏跟焕章一起走的,秀琴点头说是,“可能去北头了。”然后艳艳才说,“凤鞠跟同学在家呢。”
书香“哦”了一声,扭脸看向柜子上的表,随即又“嚯”了一声。进屋前好像刚十点,这会儿都十点一刻了。“不行,我得茅厕了,你们待着。”朝众人嘻哈了两声,出屋进胡同时,仍旧没看到人,心说这时候能去哪呢,就溜达着往东院走了过去。东院大门紧闭,门前房后倒是长出了不少野草,咋咋呼呼的,蓝色桑塔纳就停在这片杂草上,一辆崭新的黑色皇冠也停在那,至于说是不是大爷杨刚的内辆座驾,这他就说不好了。
正晌开席时,胡同里已经架好了遮阳网,前后两个院子里的四角自然也都支起三米多高的杆子,搭上了遮阳网。喧闹声此起彼伏,随着上菜伙计们陆陆续续从西角门走进来,随着酒杯的起落,随着女主人的入场,新一轮的此起彼伏又开始喧闹起来。与给杨廷松过生日有所不同,除了所来宾客更多之外,云丽跟灵秀巾帼不让须眉,没错,姐俩还一起站出来替当家男人当起了主持,是故,开饭之际,二人携手端起酒杯,挨桌敬了起来。
书香告诉保国那罗王莲伽最后被慧明大师复活时,哥们欢蹦乱跳地说晚上还有北斗神拳呢,小嘴吧吧吧地:“这个更牛逼……”要不是给焕章拦下来,估摸这话又没完没了了,“不吃饭还干啥且杨哥?”
隔着数行饭桌,书香的一双眼在灵秀身上来回寻唆:“我这着啥急啊。”边说边看,还绕着桌子给琴娘等人把杯子里的酒水续满,又倒了些饮料,随后他从工字裤里掏出烟斗来,借着上烟这空儿告诉焕章云燕门票已经弄来了,掏出一打塞了过去,“到时还他。”看着灵秀跟云丽往大门口方向走时,还拍了拍焕章肩膀,“要是我妈问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甭瞒着。”这话前儿个晚上跟云丽就讲过,云丽说听你的,“你说怎着就怎着。”进门之后他就把她按在炕上了:“我说怎着就怎着?我说现在就崩你。”云丽笑着说还没洗澡呢,“身上黏糊糊的。”
“洗啥洗还?”书香抱着云丽肉乎乎的身子就是一通揉搓,“就这前儿。”他单手一撩背心,三下五除二连裤子都给脱了,他说你看,还岔开腿让云丽摸,“硬不硬?都给你敬礼了。”猴急似的又抱住她身子,边亲脖子边给她解裤带,“我大怎又走了?”关键时刻插了这么一句,脸虽红了,话却没断,“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专门给咱俩腾的房子?”一口气下来,年轻人真就年轻气盛,全然不顾的样子更像是憋坏了歇斯底里了,“我不管,反正,我大在不在家今儿晚上我都得崩你。”
云丽笑着说痒,脸也红透了:“跟棍子似的。”给书香轻轻捋着,扭起双腿往下顺着牛仔,“到时可轻点,别把娘娘杵坏了。”错晃起身子,示意他给自己把奶罩扣子解开,“杵坏了可就没法再玩了。”说这些话不亚于火上浇油,尤其弯腰褪牛仔裤时,还哼哼唧唧的。
“大屁股。”书香叫着,两手一分就抠抓上去,紧接着“嗯”了一声,眼珠子都直了,“还套了裤袜?”往怀里一带,右手抠抓在云丽的屁股上,左手摸上后背,“非搞你一宿不可。”他喘着粗气,他又捏又揉恨不得把云丽吞了才好,可抠了半晌却怎么也抠不开奶罩,汗都急出来了。
“窗帘先拉上。”云丽娇喘着推了推书香的身子,捏住他脸蛋:“还怕娘娘跑了不成。”催说快去时的表情和动作无疑表露了心声,于是书香就快去,跟猴似的飞到了炕上。挂好窗帘后,刚一回身,他这俩眼就又直了——娘娘身上的真丝衫已经下了身,踩穿着高跟对着衣镜正解着奶罩。
扑闪上去,书香不止脸红,身子都抖起来了,也结巴了。“就,就,就在这儿搞你,”他把眼一闭,搂住云丽身子对着脖颈嗅了起来,“怕,真怕你跑了,真的。”撂下这么一句磕磕巴巴的话就开始舔云丽的脖子,一口接着一口,连带耳垂儿,不止舔而且摸,从大腿到屁股,又从屁股到小肚子,嘴里叨咕叨地,最后还把手伸到了云丽的连裤袜里,“馋死我了!馋死我了!”
他说馋死了,云丽就用屁股拱他,轻扭着脖子正哼唧,身后“嗯”地一声。云丽说:“咋?”睁开眼时,当即明白书香为啥会“嗯”了,她笑着也把手探到裤袜里,“没事儿没事儿,都过去了。”当着他面把卫生巾撕下来,团成一团丢向角落,而后让书香帮着给她把奶罩解下来,手这么一翻变出个安全套,随之伸手指向东墙处的柜子:“把它拿来。”
顺着云丽所指,书香看了看,问啥玩意。柜子里一黑一白,黑的是个类似牙膏盒的玩意,白色的好像是药,左什么的一溜字。“哪个?”走过去,两个都给她拿了出来。
云丽正撕着避孕套,仰脸看了过去,说:“黑的,黑的,拿一粒。”书香就按她说的把内个标着一水儿英文字母的盒子给打开了,拿出来一板儿,从中抠开一个——这玩意像胶囊,不同之处在于它通体透明,呈香槟色。“鱼肝油是吗?”还放在鼻子上闻闻,“挺香啊,能吃吗?”云丽就笑,还朝书香勾起了手指头。
书香早就血脉喷张了,给这么一弄,更是热血沸腾。“来了来了。”他叫着晃着,飞扑到云丽近前,“我狗鸡都湿透了。”
云丽一拨书香的手,笑着往前一探身子,就把露出马眼儿的鸡巴抓在了手里。“还真是。”这边捏着套子,内边给捋开了包皮,套子往狗鸡上一扣,轻车熟路就给书香戴上了,而后接过他手里的胶囊,拍了拍他屁股,“去把外屋门关上。”于是书香就小狼狗似的颠了出去,再回来时,云丽正岔着双腿干着什么,给书香搂进怀里时,她脸上桃花朵朵,她说来吧,“从正面还是从后面?”
“后面呗。”书香坏笑着,还捋了捋狗鸡上的套子,“上炕再抱着。”说的时候,瞅瞅云丽,又看了看镜子里彼此赤裸的身体。“屄都被我看见了。”他咽了一口唾液,声音异常颤抖,身子也在抖,“我,我大喜欢,喜欢什么姿势?”脸上滚烫,悄然中已站在云丽身后,抱起她身子。
“还不是听你的。”
“听我的?我行吗?”
“三儿……”云丽轻唤着,书香应了一声,随即按住云丽后腰,把手探到屁股上。“大屁股。”这么摩挲着爱抚着,又是屁股又是腿的,越摸越有感觉,越摸越有味道,“真紧啊。”
“喜欢吗?”
“快馋死了都!”这时云丽也给他摸得浑身燥热,就又叫了声三儿,“不说要当你大吗,还等啥呢?”
书香倒吸了口冷气,猛地把手插进她卡巴裆里,一抓一扯,刺啦一声,就疯也似地撕扯起来。“我,我就要当他!”入手处,光溜溜的屄又湿又滑,他喘息着,几乎一字一顿:“你是我一个人的!”搓着指头上的粘腻,人往下一蹲,掰着屁股就把脸埋进云丽的屁股里。
“三儿,脏,脏,没洗呢娘娘。”云丽扭起屁股躲闪,却给书香抱住双腿,“尝的就是你,你,没洗的屄味儿。”就这一瞬间,原本气冲冲的人竟松开双手。“不让吃?”他说,“不让就算了。”
云丽低头看看,说:“咋了?”
“没事儿。”短暂停歇过后,书香复又抱住云丽大腿,嘴上说穿成这样儿,捋着丝袜边摸边说:“今儿个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叫嚷着,又恢复过来。
“要强上啊。”云丽抿嘴轻笑,撅了撅屁股,把腿也岔了岔,“这是要把娘娘活剥了吗?”刚把话撂下,她便吸溜一声,紧接着身下又传来两道波波声,她就又吸溜一声,哆嗦着,连月牙都跟着翕动起来。
书香眼前黑乎乎的,入嘴的屄却非常滑溜,肥嫩的阴唇凸耸在嘴边,当间的肉翅向外撇着,没怎么费劲就给他叼在嘴里。他含唆着这两片嫩肉,把眼一闭,继续吧唧起来。渍渍渍地,他嘴在颤,口水连连,屄似乎也在颤,涩咸的味里还有股骚味,寻着这股骚味,他松开嘴,把舌头朝里探了下,滑不溜丢,鼻子蹭着肉片,脸挨在热烘烘的屁股上,把个大嘴一张,猛地又堵在了云丽的屄上。
云丽“鞥”地一声,身子往前闯了一下:“不行,娘娘受不了。”她扶着镜子,不时发出两声吸溜,镜子里,那硕大的屁股已然盖住了身下的脑袋,“要尿,尿了。”只这会儿,水声更浓郁了,嘬的她腿打颤,胸前的肉球也跟着抖了起来。
吸溜吸溜地,可能又嘬了两分钟,喘息中,书香抹了把脸,才钻出来。“爽吧。”他晃悠着脖子,舔起嘴角时又捋了捋鸡巴,而后把手掐在云丽腰上,“还真骚。”
穿着高跟本身就收腰提臀,感受到身后的急躁和兴奋,云丽曲腿又挺了挺屁股,随后再次把胳膊扬起来,架在了镜子上。随着一声噗嗤,书香“哦”了一声,云丽也在这个时候扬了下身子。书香朝里缓缓探着,感觉差不多时,猛地一挺。
“啊——”,受此一击,云丽登时张大嘴巴,书香也“嘶”了一声。小肚子蹭着她绷紧的屁股,抱着腰往外拉了拉,“喔啊,真紧。”他这一说,云丽喘息着就问:“跟原来,跟以前一样吗?”
“比以前更有味道。”鸡巴朝里一顶,云丽“啊”了一下,“是吗?又胖了吗?”
瞥了眼镜子里含羞带怯的人,书香耸起屁股,又把手出溜在云丽的屁股上。“更大更圆。”摸的时候,目光也随之盯在了屁股上,“跟,跟月亮似的。”一边肏,一边听着糅杂娇喘撞击摩擦产生出来的声音,把左手探了出去,顺着云丽光溜溜的脊背摸到奶子上,“这么沉?”歪起脑袋瞥了瞥,笑说得有一百四十迈。
云丽也瞥了一眼,随即合上,开始哼唧:“嗯……嗯。”
书香也哼唧,边哼唧边肏:“呃啊,收起来没?”像是随口一说,手都收回来掐在了腰上。
“嗯……下午……嗯。”
“啊呃,硬吗我?硬不硬?硬不硬?”
“嗯,嗯,鞥……好宝,好儿子。”
“我,他平时,都,都叫你啥。”
“叫娘娘……”
“叫云丽还是叫妹?”
“叫婶儿……”
“婶儿?到底叫啥?!”
“婶儿,叫过婶儿。”颠簸起来,云丽仿佛绕着俞台,蒲台,马房以及北小郊转了一大圈。“除了叫小白杨,还叫过啥?”声音在身后荡漾,手在屁股上揉搓,“杨哥还是刚哥。”说完这句,书香便开始闭口不言。他左手搭在云丽肩膀上,右手则抓住裤袜袜腰,骑马似的颠簸起来,推撞中,赤裸的身体在镜子里晃来晃去,一气下去就是几百下。
经这么一搞,云丽也已无暇他顾。“哥……哥——啊。”她半是呜咽,半是拉长着调儿正叫着,身子忽地一空,随之而来是书香一声低吼,“太滑溜了”。身后干啥她不知道,簌簌地,很快又噗嗤一声被火热坚挺的阳具给堵上了。“婶儿……”喘息声下,她好像还听到孩子叫了声“妈”。
给这么碓得忽上忽下,云丽也叫:“三儿,三儿……哥啊……”二次而来,密集的撞击一下接着一下,带来充实而又酥醉的同时,她看到自己脸上飞舞的红霞,在镜子里一闪一闪的,顺着汗液在身体上流转起来,而后随着性器交合所产生出来的啪叽声又变得一片氤氲,“啊,啊……”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尖锐急促而又短暂,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打转儿。
“咋样?咋样?咋样?”憋了半晌,书香终于忍不住又开始问,还连问了数句,屁股抖起来也跟柴油机发动机似的,还边肏边把身子伏到云丽身上,“呃,呃啊,谁在肏你……”低语着,一遍遍呢喃着,把这股力推送过去。
阴道里的阳具在不断膨胀,在撕扯着云丽。“三儿,三儿,三儿啊……”啪啪啪地,她绷紧的声音风一样呼啸起来,时长时短,时快时慢,又时高时低,“刚……哥在肏我……”
书香埋首在湿得一塌糊涂的屄里,像支虾似的搂抱起云丽的小腹。晃动中,他大口喘息着,游走在遵重道义背诵教义和遵循快乐背叛原则中,顺着她腻滑的屁股摩挲而上,最终又把手托在了奶子上——奶子真大,而且又大又沉,他抠抓着,每每耸起屁股时都使劲往怀里一带,啪地一声撞击,听着得劲儿,撞得也舒坦,尤其臀肉都被碓得四溅开来,贴合到小腹上的感觉。
“儿,儿,刚哥给你。”他宣泄出声,云丽这边也在放声宣泄:“不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半半落落的话在消逝前已然迎合过去,看起来也已经刺激到了书香。“不行?不给还是不让?”他嘴上说,身下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伸手这么一掏,就把云丽的身子背搂起来,“偏就,还,不戴套。”回归自我,刻意模仿,叫了声“娘”后又口无遮拦地喊了声“婶儿”,短发都根根竖了起来,眼珠子也红了,“骚,真骚……妈耶。”猛地一涌,在云丽朝前跌出去时,伸手一扯,避孕套就给抻了下来。“娘,”他丢下套子,他在抹了把汗后,尖叫一声:“大屁股。”说时迟那时快,扬起来的手也扇了过去,啪地一声,灰色裤袜包裹下的屁股像果冻似的,随着云丽嘤咛而起的调儿跟着一起跳跃起来。
眼前肉波闪动,耳旁叫声催魂,书香捋了捋油花花的鸡巴,掰开屁股就朝里戳。噗嗤一声,龟头陷入到屄里,他往里稍稍一探便齐根没到尽头:“湿成河了都。”很显然,肢体上的接触让他也感受到了屁股周围汆出来的水儿——畅通无阻之下,除了热,里外都非常爽,然后腰杆一挺,集中精神开始冲刺。
云丽本就身在浪尖,没等落下来,给这一通乱捅立时又抛上了半空。“爽,爽,爽……”她哆嗦着,她仰面朝天,她香汗淋漓,小嘴也越张越大:“你饶了我吧。”眼神由迷离开始涣散,胸脯也变得一片粉红。“套,套都摘了,就饶了我吧。”语无伦次中,肉花花的身子扭成了蛇,声音也在四处飘荡,交合之处顺着肉棱子往外滴滴答答不断渗着黏水,继而化成雾气开始四处弥漫。
“要来了要来了,云丽,刚哥把怂都射你屄里。”撞击中,书香把手抓在她奶子上,只觉下体一麻,“哦”地一声,小腹就抵在了屁股上,“你侄儿,你刚哥行不行?啊?行不行婶儿?”他长喘着,好半晌,颤抖才渐渐归于平歇。
睁开眼后,未及擦汗就先是一阵错愕,皱紧眉头时,目光也落在手上。看着双手,书香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又低头看了看彼此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在看向镜子时,眼神中顿时溢出一股完全可称之为悲伤的神色,渐渐地,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快感消失不再时,像是挥手告别青春,在颓然不舍中浸湿了眼窝。
初始云丽还未觉察,以为背上流的是汗,但几秒钟后便发现了端倪。她凝眉瞅向镜中:“咋哭了?”镜子里,男孩双手紧搂着她,被汗水浸润下的奶子在搂抱中也在轻轻颤抖,不断闪耀着一层腻光,几乎要炸裂开来。“咋了三儿?”她拍了拍内双手,心里五味杂陈。
“没事儿。”落寞的声音响起来,云丽赶忙收拾心情。她顿了顿,顾不上擦那流到大腿淌到地上的精液,回身一把搂住书香,“不哭,不在你身边呢吗。”
“我不是人!”看着书香,云丽亲了亲他的脸,又把他揽入怀里,“长大了这是。”轻轻念叨着,还朝他笑了笑,“走吧,跟娘洗洗去。”
“娘,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儿子向着我。”云丽答非所问,搂着书香走出堂屋时,月亮已经爬上半空,“遗精了吧,肯定是憋坏了,要不也不这么急。”被这突如其来弄得一愣,书香便“啊”了一声。他毫无准备,应该说毫无防备,他就直勾勾地看向云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大年轻时也这样。”
夜色下,二人身影叠在一处,挨挨擦擦地,院后身不时传来几声鸟叫,临进厢房时,书香才说:“听着磁带看着相片,也捋一管子。”说到这,免不了又提起相册的事儿,顺带把内晚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一宿净做梦了我,一会儿是跟你好,一会儿又……”戛然而止下,他抹了抹脸上的汗,还偷偷抽搭了下鼻子。
“什么磁带?”
“许加刚给的黄带子。”
“他?从你手里没?”
“给焕章了,怎了?”
“也没事儿,就是觉着新鲜。”
“回头我跟他要。”
进到里间浴室,云丽拍了拍书香屁股,她说坐矮桌上,“娘再给你唆啦唆啦。”书香记得当时自己摇了摇头,说想抽烟。“害怕把娘娘肚子弄大了?”这话令他低头不语,乃至许久到鸡巴都被吮吸硬了。“我要是早生二十年,你说该多好。”他咧咧嘴,他认为自己是笑着说的,笑着笑着又摇起脑袋,叹了口气,“早生二十年没准儿早被打死了,也未必能遇见你们。”
云丽“呜”地一声撩起眼皮,绕着沟冠又给他舔了一圈,这才吐出鸡巴。“不想那么多。”捏住鸡巴她又给他捋了捋,这才站起身子,“等下,娘洗洗屁股。”
“娘。”看着云丽凑到花洒前,想起啥似的,书香激灵灵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我给你开!我给你开!”他叫着,跑上前把她拉到身后。
云丽看着书香背影,笑着说:“这阵子就先住娘娘这儿。”
书香调着水,说:“焕章说明儿回来。”
“要是非召你去就去,不召的话就过来陪我。”
“都我妈跟你说的吧?”
“你大这阵子不正忙吗。”
感觉差不多了,书香闪身退到一侧。他看着云丽走过来,岔开双腿清洗屁股,又看着她直起身子凑到近前,就试探着把手搭在她小肚子上。“还想再看看,想再舔舔。”尽管屄这个字被他省了,“你骑我身上来。”
泛黄的灯光直射过来时,书香眼前仍旧一片昏黑。他躺在矮桌上,他看着云丽扬起屁股,在狗鸡被她含进嘴里时,他也抱住了内对大肉屁股。“往上再来点。”朦胧间,他不禁想起内个下着大雨的清晨。“不戴套行吗你说?”嘀咕的同时,狗鸡上已一片火热,两肋经这仍旧裹着丝袜的大腿一磨,就禁不住喊了一声:“妈诶。”他把手扬了起来,啪啪啪地,照着屁股来了几下,下一秒便交叉着锁在云丽腿上。“儿要吃你屄。”往脸上一搂,在含住嫩滑的屄肉时,脑海中便又浮现出内个清晨模糊的影子……
妈身上穿了一条粉红色条纹裙,腰很细,穿上高跟鞋显得更细,所以翘起来的屁股格外硕圆,也更灼人眼球。“吃饭啊我说,别尽顾着看我。”收回目光时,书香迅速把手挡在了卡巴裆上。“晚上还有歌呢,记得都过来。”原本要追过去,但此刻明显不合时宜,就又在原地缓了下——且不说妈怪不怪罪,再急也不能支着帐篷满院子跑吧,不让人笑死。
“坐这吃吧还不,早上不也没吃。”应该是琴娘,“一上午了都。”
“我再给你斟点酒。”上前给琴娘倒啤酒时,书香还捏了捏躺在艳娘怀里的凤霜,“你妈就不能喝了。”倒完酒,大肘子正好端上来,找双干净筷子,分别给秀琴和艳艳各夹了一块,“这玩意最搪时候,招呼吧。”
“还嫌琴娘瘦啊。”秀琴一说,书香就笑,还伸手搂在她脖子上,“胖又怎了?这年头谁都管不着咱!”顺势夹起肘皮就往她嘴里送,“家里家外都你一个人盯着,再不吃更得了!”看着她吃到嘴里,转身又给艳艳夹了一块,同样,也是送进了嘴里。“慢慢吃都,我过去看看。”边说边看了眼走到门口位置的两个女人,筷子就这么从他手里放到桌子上,又掉在了地上。“甭要了。”琴娘穿着裙子,弯腰捡筷子时,书香拦了一把,也看到她腿上穿的丝袜了。妈就穿了双丝袜,日头底下,泛着层层肉光,即便此刻光影婆娑,配上内双白高跟仍旧瞬间卷走了少年的心。
“得喊刚子过来,兄弟们这都等着他呢。”刚到门口,许建国和他的声音便打门外一起冲了进来,“啊,杨哥儿。”跟这许建国迎面正打个对头,书香就朝他笑了笑,迈出门刚凑到灵秀身边,乱哄哄的不知是谁也喊了一声“杨哥”。
靠门的这桌大部分都是杨刚的战友,闫东来也在其内。书香看着妈跟娘娘跟他们说着什么,颠颠地跑过去,伸手就把灵秀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突如其来,吓了灵秀一跳。她说:“你来干啥?不说吃饭且。”
书香被问的直拨楞登,说敬酒吧根本站不住脚,说没事吧现在又干啥呢。“瞅瞅,啊,不知又琢磨啥呢。”说话间,灵秀杏眸流转,莞尔这么一笑,引得一旁月牙也笑,“说啥来,心疼人的肯定跑来。”
沐浴在这股春风里,书香吸吸鼻子,很快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心神荡漾,呵呵呵地,连手里的酒瓶都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到灵秀手里的,“愁死我了都,见天眯瞪。”没容书香接茬,哈哈哈地,不知是谁就嘹了这么一嗓子,“老太太这寿酒,是不是越喝越有啊。”随之而来便炸开锅了,“老许跟兔子似的,溜得倒快,不会是先去敬酒了吧。”
“泰南之花风起梦庄,妹妹来给敬酒,不会喝咱也得喝啊。”
“对,不会喝也得喝,还不能少喝。”咋呼起来,近的远的潮水般都涌了过来,眼瞅着就要把灵秀和云丽给冲走。
看着身前左右射来的目光,说不好怎整的,书香脑袋嗡地一下。“好啊!”他气得乌丢乌丢的,“我当代表行不行啊?”把白酒从母亲手里夺了过来,心说妈拉个屄的不就是喝吗,顺势也抢过灵秀手里的酒杯。
“起啥哄,给妈。”外人或许不知,灵秀一眼就看出来了——儿子不止是起哄,不时皱起的眉头子摆明了是要去跟人斗酒,连笑都不是真笑。“妈跟你说啥来,还不拿来!”
“干啥呀妈?!”腕子被抓住时,书香脸都憋红了。以前他是没在意,现在——具体说应该倒退至昨儿晌午。倒不是说对给李萍过生日这件事有多反感,也并非因为明儿个场面上所来的朋客见着打怵,也许,可能,他心里的这股子腻烦就是在午后开始的。
灵秀笑着对云丽说:“我哥不能再陪酒了。”言下之意,谢酒这块还得姐俩去应酬。“明个儿人少不了,挨个敬肯定也敬不过来。”抓代表吗,意思一下是内份心得了。
杨刚说小妹心细,“这回我轻省了。”就云丽点头这会儿,杨廷松说:“今个儿就住这头吧,省得再折腾了。”不等杨刚和云丽接话,扭脸又对李萍说:“一会儿把凉被给找出来,云丽也住这头。”
脚丫子晃来晃去,闻听此说,书香抹了把汗:“怎这么热?”他嘀咕着,翻起白眼把脚踩在炕沿儿上。上午过来时,堂屋后墙都贴好了福禄寿,南极仙翁顶着个大脑袋,横看竖看都不好看。“也没个电扇。”
“跟我嫂子都合计好了,差也就差堂会这块儿没敲实,到底是唱歌还是唱戏。”说完,灵秀用手一推,把一旁的脚丫子扒拉掉了,“坐没个坐相。”还瞪了书香一眼。
书香脖子一颈,看了看灵秀,而后瞪向杨刚。“见天忙,今儿就有时间了?”他拍起裤兜,哼哼唧唧地,还捋了捋平头:“昨儿谁说的不走了?啊?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有劲吗还?”
杨刚笑而不语,灵秀这边已经横起眼来。“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她抢过儿子手里的烟斗,直盯着他,“滚蛋!”
“我不滚,我就跟着你。”
“怎二皮脸了都。”给书香这么一搅合,屋内立时响起笑声,灵秀把烟斗往他手里一推,直翻起白眼来:“让你妈消停会儿不行吗?”
“唱不唱都无所谓,热热闹闹的。”李萍接过话茬,“就挺好。”
杨廷松笑呵呵地,也说:“一年一季,一家子凑齐了不容易。”还给自己点了根烟,悠然地抽了起来。
“晚上不说还要带我去云燕呢吗?”书香嘴上嘟嘟囔囔,给烟斗续上烟丝,大拇指又按了按,“说话还算……”
“都跟你似的,没事儿干?”话被灵秀打断时,焕章的声音也打门外传了进来,“杨哥,杨哥……”
给喊了几声,书香愣了下神,赶忙朝外“哎”了两声。“不信你问我娘娘说没说?”转回身,他点着了烟,借着一口烟的空儿还瞥了眼云丽,楞瞪起眼来就跟斗鸡似的,“合着全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又是一口烟,呛得他咳了咳嗽的,再直起身子时,焕章都到院里了。
“我不问。”灵秀哼了一声,就这么斜睨着儿子,看着他抹着眼窝叫了声“妈”,又找补了一句:“越大越没规矩。”
像是豁出去了,书香身子朝前一俯,拢起手来贴近灵秀耳朵:“不让去云燕,晚上我就回来睡。”这么一说,灵秀脸歘地一下也红了。她说:“热不热你?”她伸手就推书香,“滚蛋!”滚之前书香咧咧嘴,蔫头鸡似的还瞟了瞟云丽,出堂屋时,杨刚的笑声终于从背后传了过来,“晚上大在这陪你。”
此刻,杨刚的声音也从书香背后传了过来。“都喝好没?”出大门,他笑着走到战友这桌,“一看你们就没喝好。”一声来来来后,灵秀把酒瓶递了过去,顺势也把儿子拉到了身后。她脸一偏,咬起书香耳朵:“傻,照这么喝还不喝死?”
“妈。”置身在内片瓦蓝色湖水中,戾气立时从书香体里蒸腾出来,“不怕你喝多了吗。”
“你妈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微嗔薄怒总在不经意间牵动着他,“盯着!盯着!怕你妈跑了还是咋的?”
书香搓起嘴角,说:“没。”
灵秀斜睨了一眼,推了推:“还说没有?不害臊!”不漏痕迹地伸出小手,照着书香胳膊掐了一下,“还不吃饭介?”
“那你什么时候……”
“直说别去你琴娘家起腻,昨儿这账还没跟你算呢!”
“他们非留我住那。”斑驳的光影搂头盖脸罩在身上时,灵秀脚上内双白色高跟鞋也在书香眼前晃了起来,“没骗你。”他尝试着从妈脚上转移视线,然而事与愿违的是眼珠却一错不错地盯在那片肉光中,难以自拔——光泽细腻的两条玉柱又直又长,他看得如痴如醉,心如擂鼓时,手又挡在了卡巴裆上。
“娘俩说啥悄悄话呢?”云丽往跟前凑了凑,香槟色的连身裙随着碎步也晃荡起来,“吃没吃饭啊?”伸手捅了书香一下,自然而然,内两条穿着灰色连裤袜的大长腿也落在书香眼里了。
“吃不下去啊。”他单手搓起嘴角,又扫了眼云丽腿上穿着的内条灰色丝袜,他笑着说:“现在不也没事儿。”除了热,酒精多半也起了些作用——姐俩脸上都冒了汗,目光一转,看到妈红扑扑的脸时,他差点没跟灵秀说,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随后,就这么转转悠悠施施溜溜的,与其说是跟在杨刚屁股后头,不如说是跟着姐俩一起转悠——从武装部到工商行,从各乡镇头头脑脑再到梦庄计生办,一圈下来,本村的外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别说他啥都没做,倒也喝了二两白酒。
鼓风机嗡嗡嗡地在轰鸣,知了猴和蛤蟆也呜哇地变着调儿在叫。焕章一屁股迫在爬山虎架子下的躺椅上时,他让保国看看杨哥吃完饭没,脸一扭,又对柴鹏说:“下午河里泡澡介。”屁股底下湿啦啦的,伸手摸了摸,他说,“哪来的水啊这是。”地笼就躺在一旁,昨儿也没下雨啊。
保国打院里返回来,说杨哥刚敬完酒。“正吃着呢,”他揪了片爬山虎叶,说,“也不知几点完事。”
“再等等,现在不也没事吗。”许是进伏了,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边说边给柴鹏腾了个地儿,示意让他也坐躺椅上,“不说发大水了吗,一会儿看看介。”
回到中堂,看着书香明明狼吞虎咽却还在那偷偷瞟着,灵秀掐了他一下:“还说不饿?”这一去一回,儿子内双眼睛好像就没离过她身子,跟盯贼似的,再沉得住气也架不住给他这么看的,“也不知一天到晚这脑袋里装的都啥?”
“妈,顾哥都跟你说啥来?”
“吃饭还堵不上你嘴?”
“十点前儿,你,你跟我娘娘去哪了?”
“你妈跟人跑了……接着问啊,咋不说话了……妈都教你啥来?忘啦?你还生气了?”
“他怎么不说敬酒介呢?”
“管好你自己,管别人干嘛?”
“没管。”
“心那么小还怎成事……我说你老蹭我腿干啥?”
“妈。”
“又怎了?”
“妈,你这鞋还挺漂亮。”
“臭不要脸!”收着脚,灵秀用手一挡,掩起小嘴啐了书香一口,“看啥看,怎跟臭流氓似的。”热气朝天,她脸上又浸出一层细汗,飞快拾起面前的酒杯,跟哥嫂等人碰了下,仰脖喝凉啤酒时,余光又扫见了内个贼头贼脑的人,她把眼一闭,身子却跟爬满虫子似的,就又跺了跺脚。
祝寿的人络绎不绝,跟风似的一个劲儿朝屋里涌。就母亲去前院这会儿,书香问云丽:“十点前儿干啥来。,出来都没见着人。”他给她上了支烟,“前后院都转悠了,去东头也没看见你们。”
云丽打了个哈欠。她问咋了,她说我跟你妈去西场了。书香“哦”了一声,给自己也点了支烟。他抖着腿,目光落在云丽腿上。“几点睡的?”问的时候,眼神仍旧逗留在云丽腿上。云丽说十二点吧,说你几点睡的,“热的睡不着觉。”灰色丝袜闪着荧光,和前儿个晚上他撕开的内条一模一样——其实吧,昨儿上午打东院过来他就看到了。“差不多一个点。”想了想,他又说:“累的话就先歇会儿。”
“开始敬酒了。”云丽笑着站起身子,掐灭烟,朝门口走去,“娘娘去陪会儿。”其实不用她讲书香也感觉到了,果不其然,堂屋满员了,人头攒动乱哄哄的。“敬寿星老。”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些场面话都搬出来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正是此刻,一个身着文化衫,也穿工装裤的家伙打门口探出脑袋,“杨——哥。”拖起调子,平头之下嘴角一扬,跟猪拱子似的,“婶儿。”
屋外,李萍向众人扬手示意。“别尽顾着喝酒,也得吃菜。”杨廷松这么一说,她也端起酒杯,“大伙儿都随意。”边说边笑,老伴儿瞅过来时,她就跟他碰了一个,“净说别人了,你这可也没少喝了。”
杨廷松笑着连渍了两口,把酒干了。“不高兴吗,咱这都宝石婚了,又是你生日。”夹了口菜,他又端起白酒,“再来点?”
李萍笑着说:“再来点就再来点。”
“坐这坐这。”招手间,杨刚起身给云丽腾出位置。“爸是越来越新潮了。”他边说边从一旁整了个空杯子,倒满了,放到云丽近前,“我们这叫啥婚呢你说?”
云丽抿着嘴,低眉间,像是在做思考。
杨廷松仰脸瞅了瞅杨刚,目光一转,又看了看云丽,随之呵呵一笑:“二十五年了也,你们呀这是银婚。”
“银婚?”深受爹娘相濡以沫的影响,杨刚笑着“哦”了一声。“一眨眼,咱们都当爷爷奶奶了。”他端起酒杯示意云丽,“值此,咱也喝一口吧。”昨儿晚上交的公粮,此刻妻子粉面桃腮的样儿不禁让他想起入睡前扛着她丝袜高跟冲刺时的样子。他伏在她耳畔叫着娘娘和婶儿,一时间快感无两。“难怪里面这么滑溜。”从开始到现在,再到激情高潮,噗嗤噗嗤的声音不亚于黄油搅拌,关键还是身临其境,“你馋死我了云丽,我也把种,把种给你。”共赴巫山云雨时的那种味道就跟喝酒似的,辛辣甘醇且又回味无穷。
“说了不用你去行酒。”似嗔,云丽小手轻转着酒杯,流转间酒水益发显得剔透晶莹,“还处处事必躬亲啊。”她月牙婉转,皓腕扬起来时,余光正扫见书香往屋外走的背影。杨刚一抖腕子,白酒入肚时,也看到了书香——要不今晚……心里合计,转念,看到战友、前同事、旧僚、下属都在现场,只得又把念头打消。“三儿。”两口子不约而同,书香扭脸看过来时,二人又不约而同说:“寿面可来了。”其时热气腾腾,书香说吃不下,“我上前院看看我妈介。”他笑了笑。或许是沾了福禄寿的喜庆,众人脸上也笑逐颜开,耳边喧闹再起时,连南极仙翁的嘴都笑开了花。
书香知道六子一直都在学着画画,也听他说下午还要去美术馆,但此刻跑前院来通知难免就有些过头了。“走不就走吗,还怕别人不知道你走?”嘴上说,看了下时间,心里没来由的一松,“走啊,拖拖拉拉的,也不早了嘿。”赶走六子,他让云丽先躺会儿,扭脸又问灵秀下午都啥安排,“睡觉还是,”想了想,又说:“打牌吗?”后院的一群人聚在西屋已经招呼起来,连堂屋都摆了两桌麻将,也不嫌热。
“别净说别人,你可别下水。”说的时候灵秀环顾了一下身遭,遂询问李萍:“妈,咱也打八圈?”八圈牌有点夸张了,但意思已经表露出来。“来呀。”李萍心痒,随后嘱托孙子说:“热就从家冲,水你爷都给上好了。”
“光听说闹水,我这不也没去看吗。”说话不误干活,书香跑去堂屋搬来圆桌,又屁颠屁颠搬来椅子。“沏壶茶怎样?”说着,凑到柜前给整好晾着,身子一弯,又从柜脚下面把拖鞋给拿了出来,“焕章大鹏不也跟着,还有保国呢不是。”
“我才不管呢。”
“还不是听你的。”书香吸吸鼻子,涟起的肉光面前,他伸手一捉,就把灵秀脚踝攥在了手里,“又不傻,儿子还玩那悬儿?”
灵秀抖了下腿,但没甩开。“那可备不住。”她随即笑着说,“巴碴半天了,正好给你妈妈捏捏。”说的时候两腿稍稍一并,伸了过去,搭在儿子腿上。“围桌吧。”脚丫被攥着不放,不说捏也不说不捏,她就在瞥了眼儿子后又踢腾了一下小脚:“反正别让你妈知道。”
这一颦一笑仿佛融化了书香堵在心口上的石头,他说我给你把电扇搬来,起身就往西屋闯,“过会儿,我去北头找焕章。”
“甭跟我说。”听此一说,书香“啊”了一声,人都到门口了。
灵秀说:“啊什么啊?脚又没长在我身上。”穿好脱鞋,她从炕上下来,她说凤鞠让你找她呢,落座之后忽地又来了句:“为啥不吃早饭?”内张芙蓉脸似笑非笑,不等书香解释,她说:“早点回来,再要是糊弄就别出去了。”前后矛盾,说得又含糊其辞,也没说糊弄具体是个怎么回事儿。
到凤鞠那书香才知道,原来是卖袜子的事儿。“怎想弄这个呢?有人买吗?”他往东墙上一靠,组织语言时,给自己点了根烟,他说就是卖冰棍也不能卖袜子,对不对,起码现打现。“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四处乱闯,我也不放心啊。”
“我都不怕你怕啥?”凤鞠小眉头一皱,撇撇嘴,“飞凤说她二姐就卖袜子,火着呢。”
“她二姐?她二姐谁?”书香摇摇头,“不是我说你,你内同学贴谱吗?花里胡哨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凤鞠把嘴一噘,瞪起眼来:“你帮不帮吧?”
书香朝她一呲牙:“说着说着怎就急了,帮不也得问完再说吗。”见她板着个脸,嘿嘿着说别老绷着个脸,“笑一个,来,笑一个呀。”指头一扬,照着凤鞠肋窝就戳了过去。“就不笑。”
“笑不笑,你笑不笑?”凤鞠身子一晃,正好给书香的手指头戳在胸口上,她愣了下神,书香也是一愣,紧接着,姐俩的脸都成了红布。
瞟了凤鞠一眼,书香说:“回头我给你问。”嘬了口烟,有心还想说点别的,却口干舌燥不知该说什么,又瞟了一眼,凤鞠脸上仍旧一片陀红,他就说我找焕章去了,搓着步子,叫了声“姐”,凤鞠扬起内双凤眼瞅过来时,他说:“行不行的你听我信儿。”刚转过围墙,就看到胡同口的三个身影,恍恍惚惚,“还真在这儿呢。”就这一声,书香差点没骂焕章。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斜睨着俩眼往后秋了秋,不想凤鞠也在看他,烈日炎炎,他原本要说去二道闸洗澡,“你没穿奶罩。”结果就给凤鞠揪住了耳朵,“就你知道就你知道。”
“哎哎哎,撒手啊,不知道啊,哎哎哎,知道知道。”
绕过老槐树,下了坡,再往后走就彻底是土路了,焕章问:“刚才都干啥来?”杨哥撒丫子跑过来时脸都红了,凤鞠这大活人又站在墙角那,还连说带比划着什么,杨哥肯定没干好事儿。
“干你妹我干。”瞅焕章内笑就不是好笑,一旁的保国又瞎咧咧,书香就各踢了二人一个凳板儿,止住笑后,才问:“门票给加刚没?”
“非不要,说什么冲着我妈,我塞他手里了。”
想起磁带的事儿,正要跟焕章提,见保国贼头贼脑在那偷听,书香照着他屁股又是一个凳板儿:“支棱着耳朵听啥呢,滚蛋!”赶跑了保国,问焕章:“磁带还从你手里没?”
“还他了都,怎了?想听?”
“也不是非听不可。”瞅瞅焕章,又瞅瞅柴鹏,书香捏了捏鼻子:“就随口一问。”
“找你前儿这屄还说呢,过些天可能还有好的,是不是大鹏?”大鹏说是,说前一阵子加刚去城里了,就踢球头天回来的,“越来越神叨了现在。”随后就其神叨还列举了一二——什么良乡又开始严打了、什么县医院中医院后身又扔几个死婴,连二院也不例外,“都他说的,还说闹街胡同里的鸡窝也给端了。”
“也不知都打哪听来的。”焕章接过话茬,继续说:“找你前儿还差点认错人,以为是杨哥你呢。”
“整顿良乡倒听我大讲过。”这么连说带走,一脚丫子踩下去,黄土扬场,鞋都成了黄色,好在脚上穿的是凉鞋。“他没在后院?”
“前院看打牌呢。”
放眼这么一看,道两旁半人高的禾苗都起火了,哥儿四个就加快了脚步,远处青龙河畔已见人影攒动,伊水河这边也尽是人脑袋,越走越近,呜呜呜地,咆哮的水声都呼啸而至。
抹着脑门上的汗,书香捅了焕章一下:“晚上再说。”
轰隆隆的,粗黑斑驳的十二孔闸就像张开的大嘴,吐出来的当然不是火。远处慢坡的杨树也给泡在了水里,没看见撒网,搬罾倒是随处可见,隔七八米就坐个马扎,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大小伙子还爬到了桥闸的二层,腿一岔,晃荡着鸡巴在那大声白气叫着号,随后人也跟鸡巴似的,绷成一根棍儿。
“杨哥,咱也上去试试。”焕章指了指内几个跳水的人,“大不了(冲走)再游回来。”
“我要是不去你也不去吗?”不知杨哥怎说这话,焕章看看柴鹏,又把目光落到他脸上,“怎了?你要不去还有啥意思?”
“我就是个渣,人渣的渣。”随即,书香又哈哈一笑,“你张嘴了,说什么我也不能驳你,除非不在泰南,没辙了。”不知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人渣?你人渣我不比人渣还渣!”焕章也笑,笑着笑着伸手搂了过去,“我妈不都说了,人虽看皮看不了瓤儿,但心都是换来的。”
“换啥换,我琴娘那是喝多了。”说洗就洗,脱裤子时,书香问焕章:“琴娘今儿不没喝多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不跟她一块回去的吗?”
焕章摇摇脑袋,说是跟柴鹏和保国一起回去的。“你俩看见了吗?”他问大鹏和保国,大鹏说没注意,倒是保国哼哼两声,脑袋一卜楞,“这么热的天,大娘能去哪?”
做完蹲起,书香带着焕章和大鹏又小跑了两圈,热身过后就爬上了桥顶。他看着不算高的蓝天,卯足了劲儿吼了一嗓子。“我妈要是知道,准又该着急了。”他冷不丁地跟焕章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目光引向了脚底下,“都把气憋足了。”吼声淹没在湍流的轰鸣声里,抡了抡双臂,又往后错了几步,一个助跑跳上了护桥围栏,双脚一踩洋灰围子,头朝下,一个猛子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