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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爱如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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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若玉身姿轻盈,跑得挺快,一转眼就绕过花树,不见倩影。郭子豪追过去,转过弯,只见她闪进客厅屋里,飞快地关上玻璃门。

  郭子豪赶到门前停下,伸手拉门,却早已经被颜若玉锁住,只得敲门说:“你要跟我躲猫猫?”

  颜若玉站在门后,嘻嘻笑说:“大坏蛋,我怕你了,要关你一会。”

  郭子豪苦笑说:“不行的,我要抱着你,看着你,不然我会痛苦死。”

  颜若玉笑盈盈说:“这样你也能看见我呀。”她伸出手放在玻璃门上,“我们的手可以贴在一起,眼睛望着眼睛,多美好。”

  郭子豪敲敲玻璃说:“还隔着第三者呢。”

  颜若玉说:“它是透明的,让我们的爱变得更纯洁。”

  郭子豪咧嘴摇头说:“我不要纯洁,要亲密的爱。”

  颜若玉痴痴望着他,叹了口气说:“子豪,如果你得到了我,会不会觉得我不珍贵了?”

  郭子豪闻声心下一跳,摇摇头。

  颜若玉又说:“我知道,男人都想得到女人的身体,想占有,都是迫不及待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样,你就会忽略了感情,忽略了爱,早早的丧失爱一个人的滋味。”

  郭子豪摇头说:“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颜若玉说:“也许吧,我们今晚躺在一起,你依然会爱我,但肯定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好像……你需要阳光的照射,但如果忽然去到了赤道上,到处是灼热强烈的阳光,让你晕眩出汗,被热浪包围着,那时,你心里肯定会觉得阳光太多了,想避开它。但如果你是身处寒风刺骨的冰原上,这时,暖和的阳光才是你最需要的,最动人的,是你的生命依靠。”

  颜若玉娓娓述说着,郭子豪听得傻愣愣,听呆了。颜若玉轻轻一笑,问:“亲爱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过了好半天,郭子豪叹口气,说道:“你是不是……想多爱久一些,跟我隔着一道玻璃。”

  颜若玉怔怔望着他,尔后点点头,婉然笑说:“想不到你能懂我的心。我跟你现在都是通透的,你明明白白地知道我对你的爱,我也知道。但只要我们还隔着一点距离,这样的爱恋就会像冬日太阳一样温热,更让人舒服。每一天,每一刻,我们都想着对方,即使见面了也在想。没有身体的接触,心灵是相通的,就像现在……”

  说着,颜若玉凑近玻璃门,长长地呵一口气,湿润了玻璃,随后,她伸出纤纤玉指在那上面画了一颗心。

  郭子豪心动无方,低头隔着玻璃在这颗心上吻了吻。

  颜若玉问:“子豪,你喜欢此刻的感觉吗?”

  郭子豪点头说:“喜欢。”

  颜若玉笑起来,说:“就是这样的感觉,它跟身体接触不一样的,但同样美好,也许更美妙一些,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郭子豪“哎……”叹喟一声,说:“真的是这样,我不该心急,走得太快,没体会到这样美的滋味。”

  颜若玉说:“迟早有一天,我要跟你做……做爱的,我是你的人,你呢,也是我最爱的人,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也想毫无保留地献给你。只不过,这一天,我希望晚一点到来,让我们多一点时间享受这样的美妙,好么?”

  郭子豪点头说:“好,就让它晚一点,我答应你。”

  颜若玉眨了眨眼睛,俏皮说:“哥哥,我要你说一句让我动情的话。”

  郭子豪立刻说:“我爱你。”

  颜若玉摇头说:“这句不算,我早就知道,而且收下了,放在心底。”

  郭子豪想了想,说:“那天你去德国,目送你走的那一刻是我最难过的时刻,心被你带走了,痛苦留下来,感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颜若玉点点头:“我也是。”

  郭子豪说:“那天以后,你只是存在我的脑海里,还有心里深处,有时候可能不知觉,但想起来的时候它就很刺痛,痛如骨髓,几乎不能呼吸……”

  颜若玉又点点头,眼睛潮红,泛起晶亮的泪花。

  郭子豪说:“没有你的日子,我是缺失的,就好像夜空中的月亮永远是一弯银钩,永远都不会满月,不会有莹白的月光照射在心头上。”

  颜若玉的泪水滑落下来,哽噎着说:“没有你的日子像一弯新月……这是我听过最伤感的话……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郭子豪亦是目中带泪,他摇摇头,说:“你问我为什么懂你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在那段分开的日子,虽然很难受,很痛,但思念你的感觉真的不一样,渴望见到你的心为你跳动,在最漆黑的每一刻,你就像我的光,我坐在黑暗中渴望见到一点点光线。那样的感受,我至今难忘,这辈子也没法忘记。”

  颜若玉浑身一颤,泪如雨下,听到这段话,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彻底被打动,手扶玻璃门,无法控制自己。

  郭子豪伸手到她手上的位置,凝固不动,望着颜若玉的泪花,望着她凄楚的眸子,她颤动的发丝……

  两人痴痴站着,任时光流逝,不为所动。

  过了好久,直到泪花在颜若玉脸颊上消融,风逝了无痕。

  深深地留在了心底。

  郭子豪嘴角一动,说:“我真该死,你让我说一句,我却说了一大堆,让你难过了。”

  颜若玉摇头说:“我喜欢,真的喜欢。你说一天、一年我都喜欢听。”

  郭子豪说:“你知道的,我会这样说到老,我们老了的时候,我要说的你老眼流泪,还要说的你笑掉假牙。”

  颜若玉扑哧一笑,展露出莹白贝齿,说:“你才有假牙,好丑。”

  郭子豪抬手敲敲门,说:“芝麻开门吧,我的腿站麻了。”

  颜若玉扁了扁嘴,说:“不行,你害得我痛哭,你得再讲个让我高兴的事,我就打开门。”

  郭子豪挠头说:“高兴的就不用说了吧,跟你在一起,每时每刻都高兴。”

  颜若玉问:“最高兴的是什么时候?”

  郭子豪说:“当然是见到你归来的那一刻,心都碎了。”

  颜若玉笑说:“心碎怎么能形容高兴啊?”

  郭子豪说:“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见到你那条咖啡色的裙子飘过来的时候,我的心就颤动起来,共振一样,你每走一步,我就颤抖个不停,越来越厉害,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扯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指间触电一样酥麻。直到,将你搂抱在怀里,下巴碰到你的头发,闻到你的体香,手掌摸到衣裙的那一瞬间,心头就轰然碎了,什么感觉都失去,破碎得什么都不知道。”

  颜若玉轻轻呼口气,忽然说:“你等我……等我一会儿。”说着,她转身离开,穿过客厅噔噔噔跑上楼。

  郭子豪一怔,不知道颜若玉离开去干嘛,但他安心在原地等着,心底一片甜蜜。

  心想,原来恋爱的滋味是这样的,可以真切感受到,触摸到,说得出来,也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到,真是美极了……以前,他的爱都是太匆忙,太仓促了,没有这般细心体味,更不会这样咀嚼品尝,让它在舌尖上慢慢融化。这样的滋味比起身体接触确实不一样,有过之无不及,醇厚如美酒,深藏在地窖慢慢发酵,不用饮下,只是隔着橡木桶也能闻到醉人心肺的凝香。

  颜若玉跟他初吻、初恋,对于她来说每一刻都是弥足珍贵,跟在在一起的时光有如酒桶里的美酒,喝下一口就少了一点,但如果不急着去喝,酒香就一直存在着,同样足于让人陶醉,感受到最强烈的震撼。

  郭子豪想及此,不禁感叹,唯有颜若玉让他感到了这种别样的滋味,心与心的交流,爱与爱的交融,纯粹如玻璃一样清澈,却又是回味无尽。

  精神上的愉悦和幸福,远远高于身体带来的快感……

  郭子豪心潮起伏,正想着,忽然听到脚步声从屋里传来,抬眼一看,只见颜若玉款款走近,风姿绝美。

  她身穿那天的那一条咖啡色的百褶裙,挽着手袋,秀发垂在脑后摆动……

  肌肤甚雪似白玉,脚下一双浅咖啡色手工休闲鞋,长裙飘飘,莹白的脚踝在裙下若隐若现……好似时光倒流,再现那天两人见面的一刻,无比动人的场景。

  郭子豪的心颤动起来,她每走一步,都随之颤抖,让他生出跟那天同样的感受,又有些不一样,此刻,他心知颜若玉是爱他,属于他的,这样的感觉又比那天还强烈,还动人。

  颜若玉走到玻璃门前,打开门,娉婷站着,激动地望着他。

  郭子豪心头爱如潮水,轰然澎湃,上前一步搂住颜若玉的香肩,猛地将她拉到怀里,低头狂吻起来。

  颜若玉的手一软,挽不住手袋,忽然跌落在地上……跟那天的情境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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