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的来见我,那我真的是欢迎备至,只是可惜的很,你无非是想见雅女一面。”
陈龙生笑的真诚,看起来,这个男人和他关系不错,虽然他们的年纪似乎差了有五六岁。
雅女?如果不是同姓的话,眼前这个岂不是宋雅女的追求者?也就是自己的情敌!李伟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提到宋雅女,男人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因为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竟然给他说什么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要和他取消婚约。
男人名叫朱学世,一身银白色名牌西装,面如冠玉,脸上光滑异常,不带一丝胡渣,眼神中带着一丝常人难以理解的阴霾之色。
大厅内的众人扭头望过来一眼,转瞬移开了目光。
朱学世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却不再大声喧哗。
喧哗一次是豪放,叫唤的太多的只是驴子的行为。
“这两位是?”
朱学世算的是两位,并没有把李伟杰当作空气,可是眼中却明显只有一位。
沈墨浓被他的目光盯的不自在,恨不得把陈龙生手中的红酒泼到了朱学世的脸上,让他当杯子当镜子照一下,却是只能握住了李伟杰的手掌,微笑不语。
“这位是天枫投资集团董事长千金沈墨浓沈小姐。”
陈龙生笑笑,“这位是她的男朋友。”
“幸会幸会!”
朱学世想和沈墨浓握手,可是见对方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只能作罢。
旁边的招待走过,端来了几杯红酒,朱学世学着陈龙生一样,伸手拿了一杯。
这次他的目标却是瞄准了李伟杰,仿佛刚才没有见过的样子,朱学世说道:“这位兄台贵姓?是不是喝不惯这里的红酒,只习惯喝国产的那些白干?”
他的口气明显带有轻蔑,李伟杰却只是笑笑,道:“红酒我也喝的,不过如果是这五十所内的红酒,我只喝八二年的拉菲。”
朱学世其实并不见得是坏,但是他喜欢炫耀。
暴发户和贵族是有区别的,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他糟蹋着钱刻意不注重钱用钱来炫耀自己有钱,这种神经病质疑自己没病质疑别人有病来证明自己正常有着雷同的性质。
贵族则不然,贵族教师避免提钱,就和书生觉得铜臭有辱斯文一样,暴发三代,或许才能出来个贵族。
朱学世的豪爽有些做作的味道,听到李伟杰说什么只喝八二年的拉菲的时候,楞了一下,扭头望向了陈龙生,问道:“拉菲是什么?”
陈龙生只有一种感觉,无知不是你的错,可是用无知来衬托别人的有知那就是欠扁的事情。
他本来想要多少的让沈墨浓交流一下,让李伟杰看清楚什么才是上流社会的,没有想到上流社会也会有这种蛀虫出现,此人只知道泡妞,只知道炫耀,什么贵买什么,买了什么糟蹋什么,最可叹的就是,东西都被他糟蹋了,他却从来不记住什么。
蓦然拍了拍脑袋,朱学世又有些恍然,说道:“拉菲也是一种葡萄酒吧?我在老爷的酒柜中见过,不过你说的八二年的年份不够,我家还有几瓶八零年的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学世得意的笑,觉得压倒了李伟杰,觉得他喝的不够华贵,把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好像红酒没有到了胃里,反倒上行到了眼睛。红红地,死死的盯着沈墨浓。
陈龙生想挽救朱学世的心意彻底的破产,觉得这种无知的人,不如扔到海中去喂鲨鱼更有意义一些,一个女人的声音已经清脆地响了起来道:“无知的不是你的错,可是无知不知道藏拙,就是你地不对了。”
女人的口气中明显带有戏虐地万分,别人若是这么说,朱学世早就勃然大怒。可是一听到这个声音,他的目光突然从沈墨浓身上移开,急急的扭过头去。
“雅女,你怎么一来就笑我中,我从新加坡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敢情这位大少爷见到谁都是这一套言语,出国新加坡有如上等牌雪茄一样,不时的可以叨在嘴边炫耀一下。
沈墨浓抬眼望过去,眼中笑意盈盈,只见宋家小公主俏生生走到面前,瓜子脸蛋,柳眉琼鼻,红艳而又薄润的香唇、挺直玲珑的小瑶鼻,映衬得她那张俏丽的脸蛋更是美艳绝伦,那双美眸清澄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迷蒙,杏波流转,不经意间荡漾出的却是一抹抹浑然天成的妩媚。明显美发屋打理过的秀发披散着,穿了一件剪裁合体的晚礼服,胸前饱满的挺拔把前胸撑起,浅开的V字形领口,看见若隐若现的乳沟和黑色胸衣的蕾丝花边。晚礼服从蜂腰收拢,紧裹着丰腴的翘臀。脚上是一双镶钻的手工高跟鞋,在两条修长的美腿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亭亭玉立。几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
“是吗?那我真的荣幸之至。”
宋雅女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了李伟杰,传递着丝丝情意,“不过你看到了我一面,可以坐飞机回新加坡了,赶今天晚上地飞机,还来得及。”
朱学世一愣,笑容却还是贴在脸上一样,揭都揭不下来,“见到了你,我就不准备走了。”
他说地隐含深意,只不过宋雅女却像没有听出来的样子,娇声道:“你快走吧!你这么无知地人,只会降低这里的档次。我本来还觉得,你出国留学,总会有点档次,没有想到,大错特错。
她说这一句话,望了一眼李伟杰,好像在说:“老公,我们配合一下,教训教训他。”
李伟杰眨了眨眼睛,无声地回了一句:“我们夫妻俩双剑合并,施展眉来眼去剑法,杀他个屁滚尿流。”
“我怎么无知了?”
朱学世有些不服,硬气道:“雅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可为什么现在总是找我的茬?”
“陈大哥知道,可是他给你留面子而已。”
宋雅女有些不屑,现在的她才是李伟杰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种尖酸刻薄的千金小姐形象。
“八零年的红酒比八二年的好?也亏得你说得出口。”
宋雅女摇头,对他这种态度却是见怪不怪,“我的朱大少,萄酒不是和你老爸珍藏的白干那样,年代越久越好地,而是还要看年份。葡萄产的年份好,酒才会好。如果打分区别地话,八二年的可以打个十分,八零年的不过四分而已,这五十年内,红酒最有名的也就是八二年拉菲。”
“这位先生既然非拉菲喝,想必也多少知道些拉菲酒的典故。”
宋雅女变魔术般的拿出了一瓶葡萄酒,一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不如你为我们介绍一下。”
“法国的葡萄酒产地,最有名的有波尔多,布根地,阿尔萨斯几个地方,而波尔多在这几天大产地中算最出名的,波尔多的红酒色泽艳丽,酒质的特色是品位浓郁,风味沉着,而在波尔多,葡萄酒产地区又有梅铎克,格雷夫,圣达米利翁几大产区,波尔多1855年对该区多如牛毛的庄园中选出了六十一个最优秀的名庄叫做和列级山庄,五大等级,第一等级地有四个。拉菲山庄排名第一,所以拉菲两个字代表葡萄酒中品质和个性地无以伦比,算是世界顶级。”
李伟杰一番绕嘴的地名说了出来,不但朱学世,沈墨浓,宋雅女和陈龙生听着头晕,就算是周围的几位看戏的行家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了一丝诧异。
常人虽然知道地八二年拉菲的不少,但是听他这么熟练地说出来,那就算常年在法国的人也力有不逮。除非家里本身就是做红酒生意的,难道眼前这位就是?
“李先生果然见多识广。”
宋雅女看着李伟杰的眼神,让朱学世见到,心里冒火,没有喝到的拉菲化成了醋,眼看要到李伟杰嘴边的拉菲希望变成汽油,可是人家一大串熟悉的地名,有如相声演员口中的绕口令,地道无比,他在新加坡几年的地形完全用不到,插不上嘴,心中的嫉妒有如新加坡的原始热带雨林一样,疯狂的增长。
“拉菲山庄历史悠久,是由一名姓Lalite的贵族1354年创办。”
李伟杰斜着朱学世的怒气,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拉菲山庄在十四世纪已经相当有名气,1675年被世界酒业一号人物J.D.segun购得,当时的segun,同时拥有顶级的历史名chatelatoun,chateauMouton,chateaucalon-segun,就算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也艳羡segun家族的富有,说他们是法国最富有的家族。”
李伟杰熟练的一个外文单词蹦出来,轻熟圆转,有如天空打个响雷,震的朱学世想反驳的念头深入了心底。
他侃侃而变,旁若无人,就算沈墨浓都吃惊的望着李伟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博学起来。如果说刚才的外文还是一个惊雷,李伟杰随后一连串的外文简直可以用晴空霹雳来形容,响亮流利顺畅的好像雷在空中打滚能擦油上了了蜡,闪着耀眼的光芒劈向了朱学世,这时就算朱学世和陈龙生都听出他口音的纯正,绝非邯郸学步。他们常年在国外,听惯了,说惯了,却都是有些自愧不如。
“因为路易十五的情妇庞巴迪对拉菲情有独钟,令拉菲成为凡尔赛宫贵族们的杯中佳物,segun家族第三人掌门人去世后,拉莫产权进入比较混乱的历史时期,但是品质却是一直不让世人失望,1868年banonjamesRothschied在公司拍卖会上,以当时的天价四百四十万法郎中标购得拉菲庄,该家族拥有拉菲庄一直至今,而且一睦能把拉菲庄的质量和世界顶级葡萄酒的声誉维持至今,我们能听到的是六百多年的历史,能看到的是一段葡萄酒业中的滚滚长河,我们能喝到的,”
李伟杰望了一眼宋雅女手中的八二年的拉菲,嘴角一丝微笑,眼中却是一丝犹豫,“就是这五十年内,最好的一个年份产出的红酒,它绝对不是一瓶红酒,它已经代表了一段历史,一段让人唏嘘不已的历史。”
李伟杰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学世心中几乎已经退避在舍,只不过还是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可是张不了下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李伟杰一笑,望了一眼,笑道:“宋小姐,不知道我费了这么多的口舌,能不能有幸尝上一口这段历史?”
宋雅女眼中佩服和尊敬,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喝酒两个字看似简单,其中却是大有门道,她娇声笑道:“李先生,你若是还不配喝这瓶红酒,我想在场之人,没有几人有资格进行品尝,品尝一段历史,说的好,我们这就品尝一下这酒代表历史。”